那个戴了红袖套的男生,被柳根刚才收拾李天意的那几下给折服了,对柳根说:“根哥,我帮你把行李搬到宿舍,一会你到男生院,很好找,九号楼。”他不喊名字,而是像王家和一样喊柳根‘根哥’。
柳根对他笑笑,没说话,与欧阳雪一起,跟在戴红袖套女生的身后,朝女生院方向走。
王家和望着柳根和欧阳雪的背影,笑呵呵的给身边戴红袖套的男生说:“我敢跟你打赌,根哥这名号,很快就会传遍整个校园!”
“学生处的张处长偏袒开宝马的那小子,你最好提醒根哥,别惹姓张的,我们班一个同学,上个学期,上生化实验课时,弄坏了仪器,老师要他赔,当场就和老师顶上牛,那老师把我同学拽到学生处……差点被姓张的给开除……”戴红袖套的男生提上柳根那个编织袋:“哎哟喂,根哥的行李还蛮重!”
王家和伸手帮他扛在肩膀上,拖上自己的行李箱,提起柳根的塑料袋:“后来呢?”
“听我同学说,他老爸大老远的坐飞机连夜赶来,悄悄找姓张的送了些钱,赔了损坏的仪器费用,这才保住他没被开除,但却记了个大过处分……”戴红袖套的男生说。
“这姓张的也太……”王家和愤愤的,但眼角扫了身边男生一眼,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柳根在女生院门口被门卫拦下,不管他和欧阳雪如何解释,看门的大姐就是不让他帮欧阳雪抬行李箱进女生院,没办法,只好那个戴红袖套的女生和欧阳雪两人,一人抬一头往里走。
在走向男生院的路上,柳根心中感到万分沮丧,没学费交人家不让注册不算,还得罪了学生处长都惧怕三分的李天意,他从李天意报出他爹叫李甘时,见到保安和梅迎春吃惊的脸部表情猜测出,这回自己麻烦惹大了,即使能马上交清学费,恐怕也不好过学生处长张强那一关,李天意那小子,肯定会让姓张的帮他报私仇。
当柳根走进男生院,看到新修的学生公寓九号楼,很漂亮,每个房间都有阳台,晾晒了各式各样的衣服。
“住这样的搂,一年得多少钱的住宿费呀?”柳根自言自语,朝四周学生公寓楼扫了一圈,几乎都一个样,没看到旧一点或矮一点的搂。
欧阳雪在那位戴红袖套的女生帮助下,到了她住的宿舍,里面已经有三个女生。
“你就是欧阳雪?”一个圆脸,稍胖,大眼,短发的女生,看到欧阳雪,从进门左手边高低床的下铺站起身,笑哈哈用浓重的东北口音问。
其余两个女生,在进门右手边的高低床上,一上一下,正在整理床铺,听到开门声,都把头看向欧阳雪。
房间里只有两张高低床,也就是说,这是四人间的宿舍,欧阳雪疑惑的问说话的女生:“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喏,在这写着呢。”说话的女生指了指高低床铁栏杆上的字条说:“我叫蔡花,本来是我在你上铺的,可我这一百多斤,担心把床板压断伤了你,呵呵……于是就占了你的下铺,要是你不怕我压断床板,那我可以睡上铺。”
欧阳雪给帮他抬行李的女生道了谢,关好门,笑了笑说:“没关系,我喜欢睡上铺。”
蔡花高兴的扑上来,抱住欧阳雪,啪的她脸蛋上亲了一个:“哎呀呀,这么粉嫩的脸蛋,看着都叫人心疼,我先尝个鲜,你俩快来欢迎咱们的姐妹呀。”蔡花给另外两个女生招手。
两个女生,嘻嘻哈哈的笑着扑向欧阳雪,在她脸上左右两边分别亲了一口,伸手在欧阳雪身上摸一把,算是完成了初次见面的洗礼。
“我叫吴思琪,北京人。”自我介绍的女生,戴了副眼镜,长头发,单眼皮,穿了无袖衫,套一条与无袖衫同一颜色的凉裤,身板有些单薄得看不出胸脯有什么内容。
“我叫汪霞,山西人。”穿了件白色吊带衫,套着平脚裤头,头发还有些湿,用一条手绢松散的扎在脑后的女生,个头少矮,但皮肤很白。
“很高兴能和你们住在一起。”欧阳雪被三个女同学的热情,赶跑了刚才的不愉快。
“我来帮你。”蔡花在欧阳雪取下双肩包的时候,主动要帮欧阳雪抬行李箱。
“谢谢,不用了,我自己来。”欧阳雪走到门口左边,摆放了一张书桌前,书桌上面,有一个贴有她名字的储物柜,这是归她使用的书桌和储物柜,她伸手拉开柜子门,用手指摸了一下,没有灰尘,折转身准备把行李箱中的衣物放进储物柜中。
“你的行李箱怎么……”蔡花欲言又止,似乎觉得不该问太多。
欧阳雪蹲在地上,看着破损的行李箱,心里忽然想到柳根: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