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洪明毕竟是道上的人,见多了这种场面,显得很镇定,扭扭脖颈,朝张老板手中的表看一眼问:“兄弟,这表是你当的?”
“是我和爹三个月前来这里当的。”祥子回答。
“多少钱当的?”孙洪明刚才听出来了,当时张老板给的钱并不是他说的两万三。
“两千块。”祥子回答,当票里写明在当期内,赎回价格是三千元。
“你有何证明他手中的表便是你爹和你当的表呢?”孙洪明又问。
“当票上有写明表的编号,还有,表的背面,刻有我爹的名字。”祥子回答。
“你爹叫什么名字?”孙洪明朝张老板斜了一眼,见他垂着脑袋。
“刘奎。”祥子回答。
孙洪明上次看这只表的时候,看到过刘奎这个名字,当时他还问张老板这个叫刘奎的是什么来路呢。
“张老板,人家是来赎回表的,把表还给人家!”孙洪明用手推了张老板一掌。
“把你当票给我。”张老板伸出手说。
祥子把当票递给他,接着从裤兜里摸出三千元钱,啪的一声砸在摆放功夫茶具的桌面上:“这里是三千元,一分不少,你数数!”
张老板看了看当票,抬头望着祥子说:“这当票是你的吗?”
“不是我的还是你的呀!”祥子一听,大怒。
张老板说:“这当票上写的是刘奎……”
“这当票是从你这里开出去的没错?”祥子大声质问。
“当票是没错,可是……”张老板看看孙洪明,像是在求援似地说:“你能把身份证拿出来,让我核对一下吗?”
“屁话!当时当东西的时候,你也没要身份证呀!怎么赎回东西的时候要看身份证了!你这不是明摆着讹人嘛!”祥子怒声说。
孙洪明在一边冷眼旁观,心想这小子有种,要是能收在自己手下,将来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
“我说张老板,你这当铺还想不想开了!当票上不是写明了凭票赎货的吗!”孙洪明开口帮祥子说起话来,话语里,带有威胁。
张老板一听,孙洪明都向着祥子,哪还敢狡赖,要是把孙洪明惹恼了,将来还真没法做买卖,只好乖乖把手中的表递给祥子,抓起桌上的钱开始数。
祥子拿回了表,翻来覆去的看,确认是他爹当的那块名爵,这才套在左手腕上,说了声:“现在两清,刚才多有得罪!告辞!”说完,转身要走人。
“这位兄弟,请留步!”孙洪明立即站起身叫住祥子。
“你还有什么事?”祥子回头望着孙洪明问。
“敢问兄弟高就?”孙洪明文绉绉的问。
“高就?我没高就!”祥子没听明白,随口回了一句,拔腿又要走。
“请等一下!”孙洪明走上前,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祥子说:“要是兄弟愿意,随时欢迎你来找我。”
祥子接过名片,看都不看,塞进裤兜里,转身快步走出玩物典当行。
望着祥子背影,孙洪明叹息一声:“是个人才啊!”回头瞪着张老板:“哼!说什么二万三当下的!你把我孙洪明当傻子啦!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的大龅牙!”说完,一脚踹开玻璃门,走了出去。
祥子赎回了表,心情格外的好,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保住了他爹这只订做的手工名表,昂首挺胸走在大街上,不停把左手腕抬起来看表,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当走到一个百货商场门口时,忽然停下脚步,心想:根哥脚上穿的袜子都没有,自己连条内-裤都没得穿,是不是应该买几条内-裤和几双袜子,根哥肯定会很高兴。
想到柳根见到自己买给他的袜子乐呵呵的样子,祥子伸手摸了摸口袋里邱叶给的那三百块和抬死人柳根交给他的二百块,一共有五百块呢,再给自己买身像样的衣服也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