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呀?”夏阳诧异的问。
“杨光辉的父亲是南海市刑警支队的支队长,而祥子没有身份……”柳根发觉说漏嘴了,改口说:“祥子又没正当职业,要是杨光辉打电话给他爹,会招引来很多警察,那样的话,对寒梅姐和祥子都不利。”
“原来是这么回事呀!我说表姐怎么会把姓杨的给放了呢。”夏阳说:“不过还好,表姐没让你和祥子哥赔钱,还给他安排了份工作做。”
“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嘞!”柳根心中仍然在为祥子担忧。
“当然是好事了!”夏阳把柳根的胳膊挽得更紧;“表姐不是说了嘛,等一个月后,祥子哥表现好,便把他的表还给他。”
“这不是表的问题,是……”柳根话没说完,夏阳打断了他。
“不说这些,反正我觉得只要表姐没让柳根哥赔钱,就是好事。”夏阳说完,忽然问:“柳根哥,你这周五下午有课吗?”
“星期五下午?”柳根想了想:“没课,怎么啦?”
“那天是中秋节,我想让你陪我去个地方。”
“哪里?”柳根想到每天早晨还得去校医院服药,担心夏阳约他到很远的地方去,第二天耽误了服药。
“中秋节,是我妈妈的忌日,十二年前的中秋节那天晚上,妈妈被人谋害在她住的旅馆里,我妈妈喜欢大海,去世后,我爸便把妈妈的骨灰洒进了大海中。今年中秋,我爸和我约好,要带我去海上祭奠妈妈,这是我十二年来,第一次……”夏阳把头靠在柳根的胳膊上。
柳根胳膊的皮肤,感觉到夏阳流在上面的热泪:“我答应你,跟你一起去海上祭奠妈妈。”
大街上的车偶尔飞驰而过,路上几乎已经没有行人,昏黄的路灯有气无力的散发出老气横秋般的光亮,飞蛾和蚊虫在光亮中乱舞。
秋天的夜晚,微风徐徐,很凉爽。
柳根和夏阳不快不慢的走在摇摇欲坠发黄的梧桐树叶下人行道中,朝南海大学方向走。
两人都不说话,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柳根的胳膊肘,能感觉到夏阳右侧胸-部的绵软和温暖,他的心有些飘忽,想到了今天下午和祥子在宿舍说的那番话,他也觉得很奇怪,尽管自己把夏阳当成妹妹一样的看待,可不知为何,与她这么近距离的挨在一起,自己身体却会有反应,和欧阳雪在一起,却从没这样过。
柳根此刻的身体,有了温热的反应,他很喜欢和夏阳这样走在一起,似乎紧挨着她的身体,能让自己感到充实。
这难道就是爱吗?
柳根把脸侧向左边,鼻孔闻到了夏阳身上那股淡淡的奶香气息,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把头往下低一点,好让鼻孔能更加清晰的闻到夏阳身上那股淡淡的奶香味。
似乎柳根口鼻呼出的热气被夏阳感受到了,她把身体更加紧的靠在柳根胳膊肘上,脸贴紧他健壮的胳膊,轻声的说:“柳根哥,和你在一起,我感到很幸福。”
柳根不说话,被夏阳挽住的左胳膊有些僵硬,轻微的动了一下,肘部触及到夏阳右-ru的右侧腋-窝处,心猿意马的,脑子里产生出想更加多一点碰它的想法,于是胳膊肘不经意的往外移动,一毫米一厘米一寸,在两人脚步的整齐迈动中,似乎这种触碰变得非常的自然而纯洁,但柳根内心知道,这是自己有意识的行为,他忍不住的想这么做,让他有些害怕,可又无法停止这种行为,甚至,这种带有侵犯的动作,使他有种无以言表的身体满足感。
夏阳似乎很享受柳根的胳膊肘侵犯,她把身体正面,微微朝向柳根胳膊肘靠拢,像是在有意把自己感到舒服的部位递给柳根,让他能更自如的用胳膊肘碰到自己。
这是两人第一次相互有意的身体接触,这种姿势走路,其实很别扭,只要脚步稍不协调,便会觉得极不自如,可两人的步伐,像是有人在给他们喊口令般,走得非常整齐,如此一来,两个人像是变成了一个人。
“夏阳,到了。”柳根看到了南海大学的校门。
“这么快到了。”夏阳说:“和柳根哥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那么快,连路程都缩短了似地。”
有一对男女生,像是在告别,站在校门口的一棵梧桐树下紧紧拥抱在一起,男生双手捧住女生的脸,把头低下,两人的鼻尖贴在一起。
“我不送你进去了。”柳根在门口站住,侧头朝那两个拥抱在一起的男女生看一眼说。
夏阳踮起脚尖,在柳根把头扭回来的一瞬间,冷不丁的在柳根左脸那道淡淡的疤痕上啄了一下,然后跑向大门内:“别忘了周五的约定,柳根哥。”
柳根想在分别时把传呼号告诉夏阳的,可没想到夏阳会忽然袭击似的在自己脸上亲一口,感觉左脸烧烧的,抬手摸了一下,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大声回答:“忘不了!”
望着夏阳背影消失在校园内,柳根这才转身朝南海医科大学方向跑,边跑还边用手去摸刚才被夏阳亲过的地方,笑得更加开心,跑得越加欢快。
回到宿舍,已经快到一点了,除了王家和外,都没睡。
柳根一进门,祥子双目含泪扑上前一把抱住柳根:“根哥,我对不起你嘞!要是我早知道那钱是你当药人挣来的,打死我也不会拿走三千块去赎表!今晚还差点让你把仅剩的钱也给搭进去……”
柳根望着张建和李成宰,明白是他俩把自己当药人的事告诉了祥子,呵呵笑着把祥子推开:“那年我爹病倒住院,是你帮垫上不够的部分,才让我爹脱离了危险,当时我也没像你现在这么感动过呀。好了,别像个婆姨似地动不动掉眼泪,在哥几个面前,别说那些没用的客套话。”
“根哥,让我替你服药,你可不能出事嘞!我孤身一人,可你不同,家里还有病重的爹和读高中的妹妹嘞,要是你吃药吃出啥毛病来,那可……”祥子哽咽着说。
“你胡咧咧个啥嘛!要你这么说,以后你病了我帮你服药成吗?”柳根拍了祥子光头一掌:“剃光脑袋把你给剃成傻子了吗?这事怎么能代替嘞!快睡觉去!哥几个明天一早还得上课嘞!”柳根把祥子推出阳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