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球赛快要结束的时候,师大校队疯狂进攻,像是不甘心收获一个平局,好在南海医科大学校队全线收缩,密集防守,终场哨声响起,比分定格在一比一。
虽然是一次友谊赛,但能和师大校队打平,仍然让全队士气高昂,还差点赢了比赛,回学校的车上,大家都在谈论球赛,陆教练于是把本来要在饭桌上说的总结,提前在车上给大家详细的说完。
柳根没去参加聚餐,他担心祥子那边收到医院的召唤,还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柳根下午要去办,他请了假提前回到宿舍。
看到饭盒饭盆都在,呼机却不在了,柳根问王家和:“祥子呢?”
“吃饭前呼机响,祥子拿上白大褂出门了。”王家和回答。
“根哥,球赛赢了吗?”张建问。
“一比一平了。”柳根回答,心想:祥子一个人怎么干得了那个活。
“根哥你进球了没?”张建又问。
“没进。”柳根回答着,开了柜子门,打算拿上另一件白大褂去医院,但白大褂却不在。
柳根搞不懂祥子干嘛把两件白大褂都拿走,他走出门,看到祥子和刘军从楼道走过来,心里顿时明白了,脸上露出笑容。
“根哥,你回来了。”祥子手中拿着白大褂,和刘军挥挥手。
“你约了刘军去干的活?”柳根小声问。
“是啊,这次是一个老人,传染科的。”祥子低声回答。
“是传染病死的?”柳根很吃惊:“什么病?”
“好像是疟疾。”祥子回答。
柳根这才松了口气,接过祥子手中的白大褂:“快去洗洗手,吃饭去。”
“还是只给两百块,我给了刘军一百。”祥子掏出一百元递给柳根。
柳根没说什么,伸手接过,心想:梅老师说传染病死的会更高,怎么还是两百呀?
吃完午饭,柳根洗了个澡,祥子他们都躺下午睡了,他把昨晚挣到的三千元和原来有的四千多元钱拿出来,爬到床上,按照缴费单据上的数目数清楚,再加上梅迎春帮垫付的三百元呼机费,剩下的只有伍佰多了,下个月还得给柳枝和贾合欢寄钱呢,即使加上校足球队发的八百元营养补助费,也只有一千三百块,分别给每个妹妹寄去伍佰元的话,那手头只有三百元,要是没有死人可以抬,下一个月两人的生活,可就得天天吃馒头加免费汤。
柳根换了干净衣服,揣上还给梅迎春的钱,走出宿舍,到小卖部买了张三十元的ip电话卡,在校园公用电话边打传呼。
很快,梅迎春回电话了。
“梅老师,是我,柳根……”
电话里梅迎春有些惊讶的问:“什么事?柳根。”
“我有件急事想请梅老师帮忙,你在家吗?”柳根只能用这种撒谎的办法,才能到梅迎春家里还钱。
“什么急事呀?”梅迎春问。
“电话里不方便说嘞,我能去梅老师的家里吗?”柳根问。
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梅迎春才说:“你来,我家住的搂是……”
柳根记住了梅迎春说的地址,挂上电话,快步朝大学路方向那道校门走去,过了大学路,便是教职工宿舍区的北院。
柳根很容易便找到了梅迎春家住的搂,他爬上四楼,站在401门前,深深呼了口气,抬手轻轻地敲了三下门。
梅迎春和柳根通完电话后,忙不迭的坐在梳妆台前,把睡觉睡得凌乱的头发梳顺,再在脸上略施脂粉,用唇膏在嘴唇上淡淡的涂了涂,把睡衣换下,没戴胸罩的穿上一件t恤和一条宽松的休闲裤,坐在客厅里心绪不宁的等柳根到来。
当听到敲门声时,梅迎春的心颤抖了一下,像是在等待约会的情人到了,激动得快步走过去开门。
“梅老师……”柳根在门打开后,看到梅迎春右眼眶青紫的印痕和嘴角涂过的口红没盖住的红药水,惊讶的问:“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