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根听了秦越的话,再次打开卷宗,找到刘军那份表格,看到上面的尿样药物毒性的曲线,一天天的走高,他再看了几份b组的服药者表格,几乎和刘军的一摸一样,这回他心里明白了,原来试验的药物,确实有毒性,难怪刘军脸色越来越灰暗,还有肝区疼痛,多半是蓄积中毒的表现。
“秦越!你个王八蛋!看看这些记录,你眼睛瞎了吗!你早知道药物有毒性,为何不停止试验!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柳根冲上去,双手逮住秦越的衣领,把他按压在办公桌上,怒目瞪得快要鼓出来似地:“你要是不终止试验!我会亲手把你送进监狱!”说完,放开秦越,拿起档案卷宗:“祥子,咱们走!”
柳根和祥子刚要拉开门,秦越在身后大声说:“等一下……”
“你还有什么事?”柳根扭转身问。
“你真的没有服用毒-品吗?”秦越把眼镜取下来,揉了揉眼睛问。
“要是你,会干那种自毁前程的事吗?”柳根反问一句。
“难道是在发药过程中,某个环节出了问题?”秦越眯起双眼自言自语。
柳根听出像是秦越也不知道毒品的事,快步走回来,站在秦越面前问:“难道不是李天意那小子让你给我下毒的?”他以为是秦越和李天意勾结,在自己吃的药物里做了手脚。
“李天意让我下毒……你是说,给你下毒的是李天意?”秦越摇摇头说:“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李天意连碰药的机会都没有,怎么可能是他呢!”
“不是他?”柳根皱起眉头:“除了你,还有谁可以在发药前碰到药?”
秦越似乎恍然大悟:“是他……”
“谁?”柳根问。
“钱坛!”秦越脱口而出:“只有他才能做手脚,我每次都把药交给他,让他把药品锁进保险柜中,等服药者来了,才把药从保险柜拿出来!”
柳根不清楚秦越和钱坛之间的那种交接程序,现在他明白了,如果秦越没做手脚,那么,只有钱坛最值得怀疑。
“钱老师……他凭什么要害我?”柳根自从被人暗算后,对校医院的那些人都没什么好感,但他只怀疑李天意,没想过钱坛,他没有的罪过钱坛。
“也许他想害的人不是你,而是我!”秦越咬牙切齿的说:“这个钱罐子,果然留了一手!想不到他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达到他的目的!”
“害你?钱坛凭什么要害你?”柳根不解的问。
“想搅黄我的药物试验呗!他曾经暗示要我给他送钱,我没理他,于是想了这么个法子来整老子!”秦越狠狠的说:“我绝饶不了这个狗东西!”
“那他为何不对别人下手,而是直接冲我来呢?”柳根不相信秦越说的话。
“巧合罢了,也许他觉得换你的药比换别人的容易。”秦越回答。
柳根当然不会相信秦越的分析,他自己心中有底,即使钱坛想搅黄秦越的药物试验,也不可能冒这么大的风险,完全可以想别的更有效安全的办法,再说,钱坛又不是傻子,搅黄秦越的药物试验,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要是暴露,自己的饭碗都不保。
“秦总,你还要把药物试验做下去吗?”柳根问。
秦越摇摇头,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苦笑一声:“我也不想弄出人命来。”
“那赔钱的事……”柳根问。
“我会尽快向上面打报告,给予服药者应得的赔偿!”秦越斜了柳根一眼说:“你把尿样检测资料还给我。”
“不!我说了,等你把该赔偿的钱,一分不少的赔给服药者后,我自然会亲手把这些资料奉还给你,当然,该得到赔偿的,还有我,可别忘了哦。”柳根当然不会那么傻,这可是要挟秦越尽快赔偿服药者的有力武器,岂能轻易还给他:“你越早赔偿,越早拿回你的资料。”出门前,柳根又回头笑哈哈的说:“另外,你和刚才那个女人的事,我也会帮你保密的。我希望你,明天终止药物试验,要是我明天一早还看到你们给服药者服用药物,我会打电话给新闻记者,把手中的资料曝光出去!”
“你不用要挟我,即使你不这么说,我也会停止这个药物试验的。”秦越走回他办公椅上坐下,拿起电话,在柳根和祥子出门后,给他的上司李甘打电话。
李甘最近正忙着擦屁股,他从温寒梅口中得知,上面的人在暗中调查他的进出口贸易公司走私的事,这可是他的软肋,要是被查实,他李甘十个脑袋也保不住,幸好温寒梅及时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当然,作为回报,他把娱乐城的房产,按温寒梅的要求,合理合法的办理了转让手续,并同意给温寒梅开设地下赌球的一大笔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