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坛买了车后,每天都会提前半个小时下班,去学校接孩子放学,他刚从校医院大楼走出来,正好柳根和祥子也到了。
“钱老师,我有事找你。”柳根看到钱坛想退回去,开口叫住他。
“柳根啊,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我得去学校接孩子了。”钱坛看到柳根,本想折返身回去,被柳根叫住后,只好强装笑脸,走下台阶。
“要是钱老师忙的话,那好,就站在这里,当着进出校医院的各位老师们谈也好。”柳根双目盯着钱坛说。
钱坛前后看了一眼,幸好此时没人,脸上挤出笑容:“这样,这里站着说话不翻遍,咱们到我的车上谈。”说完,朝他那辆红色奥拓新车走去。
柳根要的就是这种方式,和祥子跟在他身后,等他把车门打开了,祥子抢先坐进驾驶室:“你坐那边去!”
柳根坐进后座,钱坛只好转到副驾驶位置,拉开门坐进去。
“把车钥匙拿来!”祥子伸手向钱坛要车钥匙。
“你们……想干什么?”钱坛有些害怕,扭头望着后座柳根问。
“他会开车,放心,钱老师,他开车的时间,比你还长,把钥匙给他。”柳根说。
钱坛心里有鬼,他这段时间担心的事,终于找上门来了。
“柳根,你有什么事,尽快说,我还得去学校接孩子呢。”钱坛没把车钥匙给祥子。
“那好,咱们在这里说。”柳根把车窗的玻璃摇下:“让校医院的各位老师也听听,你是如何给我服用的药里下毒的。”
钱坛脸上掠过一阵惊慌,只好把车钥匙递给祥子。
祥子接过钥匙,发动车子,把车倒出停车位,很熟练的开出校医院的院子,开得也不快,他已经很熟悉大学校园各条道路,也不出校门,就在校园的路上转悠。
“根哥,这车比我以前开的大切若基差远了,像个小朋友的玩具似地,没劲。”祥子笑呵呵的说。
柳根不和祥子说话,把手中的档案袋‘啪’的拍在钱坛肩膀上:“钱老师,请你看看这个,这是我从秦越那个混蛋手里拿到的,里面有我的尿样检测报告,阿片类毒物严重超标!”
钱坛做贼心虚,而柳根最近在校园的声望又特别的高,知道今天他找上门,是有备而来。
“柳根,我不清楚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尿样检测出阿片类毒物,似乎与我没什么关系,你应该找秦越才对呀。”钱坛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就范。
“我想,秦越那个混蛋也找过你了?”柳根双手扶在钱坛靠背的头枕上,口几乎碰到钱坛的后脑勺说:“我既然能拿到这份检测报告,那当然是找过秦越那混蛋了,这一点,你不用怀疑,我相信他没给我下毒,他多希望自己研制的药顺利通过人体毒性试验,怎么能自己把自己的前途给毁了呢,你说是?”
“但你找我也没用呀,我又不是负责这个项目的人,只不过是替南海药业集团发放药物的一个普通的人罢了,你要想理赔,找错对象啦!”钱坛语气很硬。
“呵呵……钱老师,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理赔的事,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我也拿到了五万元的赔偿金。”柳根呵呵笑着说:“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话,我服用的毒-品,是谁指使你给我换的?”
“柳根,你在说些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话呢?”钱坛装糊涂,笑着问。
“我知道钱老师跟我无冤无仇,不会向我下毒手的,肯定是有人让你这么干的,对?”柳根并没发火,很平和,像是在和钱坛商量什么大事一样,一板一眼的。
“说,钱老师,不然,这车得在校园里不停的转悠,最终,在油耗尽前,我会把它开到公安那里去,只好把你交给公安来处理咯。”祥子很悠闲的开着车,像是在玩耍一样,眼睛盯着路上放学的男女生看。
钱坛听了祥子的话,心里那个急呀,要是警察介入这件事,自己别说工作回丢掉,恐怕还得坐上几年的牢。
虚汗在钱坛的额头不断的往外冒,他在想该不该把李天意供出来。
“钱老师,你不是要去接孩子吗?说,我只想知道是谁让你害我的,其它的事,我来处理就好,与你没任何关系。”柳根看出钱坛的犹豫:“其实,你不说,我也多少知道是谁,只不过,我想听到你亲口说出来,那样,我还会把你当个人看,以后呢,你依然是我的钱老师。”柳根在诱劝钱坛说实话。
“柳根,我……我真的没有要害你的意思,我从一开始,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钱坛都快哭出声来了:“还以为他让我给你换的药,仅仅是拉肚子呕吐的药呢,没想到……”
“他是谁?”柳根听出钱坛下决心说出实情了,立即追问一句。
“李天意。”钱坛哭出声,说出了李天意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