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的尸检,是杨光辉和几个法医系见习的学生做的,他们没想到第一次做尸检,便是自己的校长,这将是他们从事法医医学事业最难忘的第一次,最终结论:服用大剂量安眠药自杀身亡。
消息在第二天传开,全校师生一片哗然,而学生私下议论最多的,是根哥揭露张强大量违法犯罪事实,使其无颜面对师生,才服药自杀。
甚至,还有人说得神乎其神,说事实证明,凡是与根哥作对的,没一个好下场,李天意、张强、还有以前学生会主席毛顿,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这种半真半假的传言,让柳根披上了一层神秘面纱,很多新生不认识‘根哥’本人,但都知道根哥开了家食为天。
如此一来,食为天成了那些想见到柳根真面目的新生聚集地,似乎只有到店里吃羊肉泡馍和肉夹馍,才能一睹根哥的伟容。
柳根要和欧阳雪送写字楼的早餐,并没晨跑,一早到店里,欧阳雪已经先他一步到店里,在用一块白布,擦拭车子玻璃,自从请她帮开车后,这辆运送早餐的面包车,几乎一尘不染。
做饮食业买卖,起早贪黑是常事,在很多人还处在梦乡中,食为天的员工们,便开始忙碌开来。
红薯哥在和郝强学烤馍,贾合偕正从店里往车上搬运装满了早餐的保温箱。
柳根走到红薯哥身边,没看出他为张强的自杀感到多开心的样子。
处变不惊。
柳根在心里暗赞红薯哥的这种定力。
“根哥,令狐云的父母昨天晚上到南海了。”红薯哥把柳根拉到一边,神情有些悲痛的小声说:“我昨晚陪他父母,去看了令狐云的遗体,他母亲当场晕了过去。““他们住在哪?”柳根问。
“我把他们安顿住在大学招待所。”红薯哥答。
“这样,红薯哥,这几天呢,你别到店里来上班嘞,去陪陪两个老人。”柳根说。
“我也正想与陈总你俩请假呢。”
“去,好好照顾他们,一日三餐,你都请他们到店里来,我帮不了他们什么,这点吃食,还是能为他们免费提供的,我会给陈总打招呼。”柳根说。
“根哥,你……能借我点钱吗?”红薯哥有些难开口的小声问。
“要多少?”柳根也不问他借钱干什么。
“两三千块,可以吗?”周永恒说:“令狐云家里很困难,他父母没钱住招待所,他爸给我说不愿住在那里,嫌太贵,我想……”
“我明白你的意思嘞,这样,你给两个老人说,他们在南海期间的一切费用,由食为天来承担。”柳根明白了周永恒借钱的目的,他岂能让这个家境和自己一样的人,独立去帮助人呢,现在自己有了这种可以帮助人的能力,当初在公交车上悟出的道理,自己不正是朝着能给别人让个座位的目标努力吗,尽管自己身上背负大笔的债务,可这点小钱,他现在还是可以应付的。
“谢谢,根哥,我会给令狐云的父母说清楚,这是食为天根哥你资助的。”红薯哥说。
“另外,尸体的殡葬费用,食为天也将为他们支付,这些事,以后,你和陈总商量着办。”柳根还想到也许令狐云的父母,需要请个律师,但他没说出口。
“柳根,该走了。”欧阳雪喊。
“好好照顾令狐云父母。”柳根走开前,再次叮嘱红薯哥:“有什么事,及时给我吱一声。”
贾合偕也陪同柳根和欧阳雪一起送餐,他现在算得上是食为天最闲的人,柳根并没安排他具体工作,但他还是早起帮些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