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说:“前晚,杨光辉得知他爸遇害后,就嚷嚷着要到香港为杨叔报仇嘞,我看他真会像祥子哥说的那样做。”
“杨光辉的妈妈呢?怎么没看到她?”欧阳雪问。
“对呀,怎么没看到杨光辉的娘。”祥子也奇怪。
“是杨光辉不让人给阿姨说的,他担心老人受不了这个打击。”夏阳哽咽说:“要是阿姨得知杨叔就这么走了,不知道会伤心成啥样嘞。”
车里四人中,只有欧阳雪没经历过那种失去亲人的痛苦,祥子和夏阳,失去了母亲,柳根一年前也失去了父亲,这种痛,他们比谁都懂。
殡仪馆的灵车,并没把盛放杨汝城尸体的棺木送到殡仪馆,而是送到刑侦支队的尸检房。
几乎全支队的民警,都列队在大楼前的停车场,门口有条写了黑字的横幅,很朴素的一句话:杨支队长你回家了。
任孝尧作为代表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又是从这里出去的人,当然免不了当着这些警员的面,说一番如化悲痛为力量之类的官场屁话。
柳根和夏阳他们几个,在接杨汝城尸体的人都走后,还陪在杨光辉身边。
“光辉,我们送你回家。”柳根看到杨光辉疲倦的面容,他从言语口中知道,杨光辉这两天来,没睡过觉,也不说话。
杨光辉望着柳根他们几个,沙哑着嗓音说:“我要报仇!”
“仇肯定要报,但不是现在,你需要养足精神,才能报仇,走,我们送你回家好好睡一觉。”柳根伸出手。
杨光辉双目红肿,呆呆望着柳根一会,才伸出手来。
柳根用力的把杨光辉拉起。
杨光辉扑进柳根怀里呜呜的又哭起来:“根哥……我爸是被人近距离开枪杀害的……我见到爸的时候,他胸口弹孔的衣服上,我还能闻到火药味……这说明那个杂种认识我爸,不然,我爸不会一点警惕没有……呜呜……我一定要找到这个杂种……”
颜玉也陪着柳根他们,一起到了杨光辉的家里。
杨光辉的母亲,看到好几天见不上面的儿子回来了,还带了这么多的朋友,高兴得张罗着要给柳根他们做好吃的,但没问杨汝城怎么没回家,也许她已经习惯了丈夫经常忙得顾不了家的那种生活。
“妈……”杨光辉扑进母亲怀里痛哭失声的说:“我爸他……”说不下去。
欧阳雪她们三个女生,搀扶着杨光辉和他母亲,坐到沙发上。
“你爸他怎么啦?”杨光辉母亲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双手捧住泪流满面的儿子的头,焦急的问。
杨光辉哭着说:“我爸他……被人杀害了……”
杨光辉母亲一听,头嗡的一声,呆呆望着儿子一会,又朝柳根他们几个看一眼,双眼掉落下泪珠,默默的流泪一会,慢慢站起身,自言自语的说:“我早想到他会这样……每次老杨不回家,我心里都担心得晚上睡不着……”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柳根他们吃惊的望着杨光辉母亲,像是被她的这种镇定给镇住,直到杨光辉母亲哇的一声嘶嚎,双腿一软,差点晕倒的时候,柳根他们才赶紧扶住她。
杨光辉的母亲晕了过去,欧阳雪懂一点急救常识,让柳根他们把老人平放在沙发上,用拇指掐人中,杨光辉在大声的喊妈,不一会,老人醒来了。
“阿姨,你哭出来。”欧阳雪说。
杨光辉的母亲,开始痛哭失声,这样反而对她身体有好处。
看到母亲没事了,杨光辉把柳根和颜玉拉到杨汝城过去的书房,由祥子和欧阳雪及夏阳照顾母亲。
“颜玉,还是你来给根哥说。”杨光辉坐到他父亲常坐的那把书桌后的椅子上说。
柳根双目奇怪的望着颜玉:“坐下说。”
颜玉和柳根,坐在书桌边的沙发上,颜玉这才开口讲起杨汝城遇害的经过。
“前天晚上,吃过晚饭后,我们在酒店里,杨支队长忽然接了一个电话……我和李警官,这次和杨支队长到香港后,不仅让香港警方协助我们追查刘桂香的下落,而且杨支队长还找了黑道上的人帮忙,我们只听到杨支队长在电话里说:‘好的……我知道了……我一个人去……是龙腾夜总会……好的,一会见。’挂了电话后,杨支队长给我和李警官说他要去见一个人,那个人有刘桂香的消息,我和李警官要求一起和杨支队长去,可他说对方提出不能带任何人,不让我和李警官去,要我们在酒店等他的消息……杨支队长走后,我和李警官坐立不安……杨支队长身上没带任何武器,过口岸的时候,我们的枪都交给了深圳警方保管……我和李警官等了大概半个小时,还没杨支队长的任何消息,于是我提出悄悄到龙腾夜总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