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根走出学生处,长长呼了口气,仰头望着阴沉沉还在寒风中飞舞的雪花,心情就像天气一样,充满阴霾和冰凉,不知为何,他竟然想到李天意,感觉此刻的处境,就像李天意在看守所里等待最终判决一样。
我该去看看他。
柳根甩开大步,双脚踩在雪白的积雪上,每一步,都发出咯吱声,纯洁的雪花,像是无法经受住他高大身躯的蹂-躏,在他那双大脚下,发出痛苦呻-吟。
此时,已经四点多了,很多男女生,在积满雪的草地上打雪仗堆雪人,南海的冬天,极少有这样的雪天,这场大雪,给青春年少的大学生们,带来了乐趣。
柳根走出校门,在大学路拦了一辆出租车,坐进车里,司机问去哪的时候,才想到李天意不知关在哪个看守所,于是拿出电话给颜玉打过去。
颜玉参加完杨汝城追掉会后,还在支队里,没回特警训练基地,接到柳根电话时,她在帮杨汝城的秘书整理收拾支队长留在办公室的私人物件。
“根哥……”颜玉走出办公室才接电话。
“颜玉,替我问问李天意关在哪个看守所。”柳根在颜玉接听电话后直接问。
“你问这干嘛?”颜玉觉得奇怪,她知道柳根和李天意是仇家。
“我想去看看他。”柳根回答。
“去看李天意……为什么呀?”颜玉惊奇的问。
“不为什么,就是想去看看他。”柳根回答。
“那你先到支队来,我和你一起去,看守所也许不会让你见他。”颜玉说。
“好的。”柳根挂断电话,给司机说了要去的地址。
司机没开车,而是扭头很不友好的瞪柳根一眼,问:“你和那个祸害是朋友?”
柳根一愣,没明白司机的意思。
“你下去,给多少钱,我也不拉你这种人!”司机赶柳根下车。
柳根反应过来了,呵呵笑着说:“师傅,你误会了,我不是李天意的朋友。”
“那你肯定是他的同学!”出租车司机扫了一眼车窗外的大学校门说:“李天意那个祸害,顶替别人上的就是南海医科大学!下去!即使你投诉我拒载,我也不揽这趟活!”
柳根苦笑摇头,只好下车拦别的出租车。
当他见到颜玉后,把刚才被出租车司机赶下车的经过讲给她听时,颜玉笑着说:“善良的人们,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对社会败类的愤慨,你活该,谁让你要去看那个祸害的。”
两人打车到了南海市第一看守所,下车后,颜玉说:“我敢打赌,看守不会让你进去。”
柳根笑着说:“那可说不定。”
“不然你去试试,我先不帮你。”颜玉没穿警服,谁也看不出她是个特警。
果然,看守一听柳根要求见李天意后,拒绝了。
颜玉拿出在支队开的介绍信和警官证,看守才放他们进去。
“为何不让见李天意?”柳根问颜玉。
“他不是一般的犯人,即使是直系亲属,也得经过法院批准才能来探视。”颜玉回答。
“为什么呀?”柳根奇怪的问。
“李天意上诉以后,还没最终判决,担心串供呗。”
通过严格查看证件和登记后,一名看守,才带柳根和颜玉到了会见犯**厅,大厅被透明玻璃和钢丝网隔开,有几个亲属,在哭哭啼啼的和玻璃墙内的犯人用对讲话筒说话。
不一会,李天意被两个警察带进来,双手双脚都戴着不锈钢铁链,可能脚链太短,或太重的缘故,他走路的样子,与平常走路不同,好似在挪动,身上穿了橘红色的囚服,光头,脸色蜡白,明显的瘦了。
李天意看到是柳根,失神的双目,忽然怒睁,扑到玻璃墙前,双手拍打玻璃吼叫。
柳根听不到他喊叫些什么,但能感觉受到他那种恨不能把自己撕碎的心情。
两个带李天意进来的警察,强行把他按坐下。
柳根拿起话筒,用手指了指玻璃墙内的话筒,那意思是告诉李天意,你有话拿起话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