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柳根没有否认,他知道越辩解,越解释不清:“她就像我亲姐一样,在我到南海,走投无路时,是寒梅姐伸出援手,当我爹病得没钱做手术的时候,是寒梅姐慷慨解囊,虽然那笔钱没能用在我爹的身上,可我仍然一辈子的感激她!现在,寒梅姐她遇到了靠一己之力难以逾越的坎,肖教授,要是你处于我的角度,会怎么做?难道还能事不关己的冷眼看着你的恩人陷入绝境中吗?”柳根这番话,说得连自己都受感动,泪花在双眼打转转,随时都可能泪满衣襟。
能把自己打动的语言,不愁说服不了别人。
肖骁也是人,而且是个曾经饱受沧桑,受到过别人恩惠的男人,岂能不被柳根慷慨激昂的话语所打动。
柳根之所以如此动情的说,是因为他曾经听梅迎春提到过肖骁的过去,用情感来说服他答应帮助温寒梅,这是他使出的最后一招了,要是还不能劝说肖骁同意的话,他真的没辙了,柳根眼里的泪花,有一半是着急。
沉默……
等待……
柳根双眼盯着肖骁,把他当作温寒梅的救命稻草,他感觉自己快透不过起来来,就像一个死刑犯,明明知道自己会被判死刑,可心里,还是焦急的期待着,法官会给予活命的机会出现。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柳根的心在焦急中砰砰的跳个不停,他现在除了等待,只有等待。
终于,肖骁轻咳了两声。
柳根的心随着肖骁这两声干咳,被提了起来,他想:最终的判决就要到了。
“柳根,呃……这件事……我刚才认真的想了想……”肖骁很慎重,似乎还没完全下决心的开口了:“你说的这个办法,可以试试……”
柳根的心一阵狂喜,像是压在心头沉重石块被搬开了,他长出一口气:“肖教授,你……同意了?”
“你赢了,小子。”肖骁一脸苦笑的说:“谁让我这么喜欢你呢,似乎你说的做的,都很对,当初我不希望你经商,可你把生意做得越来越大,还没耽误学业;我故意不给你解剖室干活的钱,但你却依然坚持不懈的把该干的活干好,而且始终如一的坚持到现在,虽然你把活几乎完全交给了刘军,但我从小袁那里了解到,你还是一有时间便去干那种连我都感到厌烦的活,要是你还是以前那个为了这个学费的穷学生娃,我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可你现在已经是南海最年轻的董事长了,拥有几十个亿资产的人,这就不得不让我对你刮目相看咯。”
柳根暗自抹了把汗,原来肖骁一直在关注着自己解剖室里的那份活,要是没能坚持下来,也许,今天赢的人是肖骁,而不是自己。
“既然你过去所做的那些我不看好的事都用事实证明我错了,那么,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你这次帮助温寒梅有什么不对。这就是信誉,当今的人没有几个能拥有这笔宝贵的财富,但你小子却让我看到了。”肖骁喝了口茶,接着说:“我会物色一个你说美国未婚男人介绍给她认识,但我也只能做这么多了,对于说温寒梅是个什么样的人,与我没任何关系,你也没告诉过我什么。”
柳根偷着乐了,有肖骁这番话,就不用再多说什么,他相信,一个把信誉看得如此之重的男人,而且是个高智商的成功男人,是不可能做出没有信誉的事来的。
“我替寒梅姐谢谢肖教授的帮助。”柳根给肖骁空了的茶杯续上茶水,然后双手端起自己的杯子:“以茶代酒,我敬肖教授。”
“等一下,小子。”肖骁没端茶杯,问:“我那边桥搭好了,怎么才能找到你说的那个人?”
“素素知道如何与她取得联系。”柳根笑呵呵的回答。
“你……”肖骁气得指着柳根:“你怎么把素素也牵扯进来了!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毕竟经历过那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年代,受到过非人折磨,对这个社会,他比谁都了解,尽管现在表面上执政者们满口冠冕堂皇的口号,可一旦触及到那根敏感神经,他们便会露出可怖的丑恶真面目。
“对不起,肖教授,我不是故意想让素素掺和其中的,我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想到让寒梅姐和素素联系的。”柳根哪敢把国际刑警的人找过他的事告诉肖骁。
“你小子……”肖骁气得脸涨红,指着柳根说不出话来。
柳根忙说:“素素并不知道寒梅姐的事,她也仅是用电子邮件的方式与寒梅姐联系过一两次,而且我告诉她别用自己固定的邮箱,内容也没有任何可怀疑的东西。”
“唉……现在,我不帮你说的那个人洗白,也不行了!”肖骁最终深深叹了口气,无奈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