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选好了伏击猎物的方式和地点,接下来,便是耐心的等待猎物出现。
柳根白天会在两个洞口用望远镜交替观察,夜晚睡在装物资的岔洞内。
两天过去了,除了树上的小鸟,几乎看不到任何活的东西,柳根也两天没说过一句话,像变成个哑巴似的,带的水喝完了,他就用嘴吸取地衣里的水分,睡袋很潮湿,他都不敢把它晾晒在洞外,每次睡觉,几乎都是处在半睡眠状态中,担心睡得太沉,被人割了脖子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为了防止任家驹他们在他睡觉时到来,柳根用尼龙绳,在洞口设了一道警戒线,把喝完的矿泉水瓶绑在尼龙绳上,瓶里放了小石子,只要有人进来,碰到尼龙绳,瓶里的小石子便会哗啦响动,在洞里,轻微的响动都很刺耳。
随着时间推移,柳根的神经越加绷紧,到了第三天,眼看携带的干粮快吃完了,可还没等到猎物,柳根只好减少进食量,他是个饭桶,每天一两个面包或几块饼干,根本难以果腹,于是他开始吃地衣,虽然没什么营养,但可以让肚子感到饱胀,减少进食量。
第四天一早起来,柳根感到浑身乏力,头晕乎乎的,严重的睡眠不足和营养不良,让他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弱。
但柳根没想过要放弃,这几天来,他闲下来的时候,脑子里想得最多的,是还躺在医院里的欧阳雪,他亲口在她耳边说过,有仇必报的誓言,一想到要为欧阳雪报仇,柳根什么苦都能吃,什么罪都可以忍受,饿几天肚子算不了什么。
第五天,携带的干粮已经吃完,地衣成了他唯一的食品,尽管他可以用弩箭射树上的鸟当食物,但他担心暴露自己掩藏的地点,让对岸接应的人看到,始终忍耐着想打鸟吃的冲动。
就在这天中午,柳根趴在山崖那边的洞口,用望远镜,看到了对面山崖上长的两棵松树下,有五个男人,其中一个手拿望远镜正在朝这边瞅,似乎在观察等的人到了没有,或是在侦查有没有巡逻的边防武警。
柳根这几天始终躲藏在山洞内朝对面看,一直没出去过,这是作为一个狩猎者的基本素质,柳根天生干这行的料,他比猎物更有耐心。
那五个人身上,带着三支抢,柳根看到的是其中三人手端ak47,很警觉的样子,始终把枪端在胸前,随时可以射击,从他们穿扮和肤色上看,应该都是缅甸人,或是傣族。
猎物即将进入伏击圈了!
柳根看到对岸接应的人已经就位,说明两边约定好的时间是今天,这里没有信号,手机无法使用,这些人,肯定是提前约好了的。
柳根又到另一头山洞口,用洞口外生长的灌木作掩护,朝山下看,还没见任何人影。他便蹲在这里守着,每隔几分钟看一次,直到下午三点多,柳根这才用望远镜看到,有五个人,在往山上爬,其中两个在前,三个在后,相隔大约有四五百米距离,可见对方十分谨慎,不过,看不出五人身上带武器,也许携带的是手枪,没拿出来。
柳根一个一个的仔细辨认,好不容易,才认出了任家驹。
这家伙,早已不是柳根过去认识的那个纨绔子弟模样了,人瘦了一圈,也变黑了,而且留起了络腮胡,身上穿的衣服,和当地人没啥两样。
柳根的心狂跳起来,这几天的罪,终于没白受,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微笑,悄悄退回到那个毒贩藏物资的岔洞内,把警戒线解除,拿起十字弓,把一支弩箭放进孔里,拉上发射栓,在早已选好的岔洞口右侧突出的一块钟ru石后掩藏好,耐心等着任家驹一行五人的到来。
任家驹在大理漾濞县郊外的小村子里,和老幺会面后,当晚便朝瑞丽方向出发,但他们没走滇缅公路,而是驱车走的是县乡山路,有时候,只能弃车翻山越岭,到新的联络点,再乘一段汽车。
这条特殊的线路,便是老幺为任孝尧运送毒品的安全通道,而且他们基本是夜行晓宿,整条线路,一共有十几个接应联络点。
所以在路上耽搁了好几天,这一天,是老幺和境外毒贩商定好的接应日子,必须在天黑前到绝渡架设好空中缆绳,天黑后便可以把任家驹渡过去,老幺十分清楚,把任家驹多留在身边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他当然知道现在整个云南国境线,都设下了天罗地网,等着抓捕任家驹呢,除了启用这个秘密运毒地点外,没别的路可走。
在前面探路的两人,先到了洞口,都很警觉的拔出手枪,其中一个,让另一个到洞内探路:“老规矩,你先进去看看里面的东西,是否被人动过,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用手电朝外急速闪烁两下,要是没啥问题,缓慢的闪烁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