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蕊想了一下,又问:“那一个人,不是完美,也有小毛病,算是基本完美,那他……”
老黄说:“那……可能活是能活下去的,但是碰钉子在所难免。其实小蕊啊,人的优秀虽然体现在出类拔萃,但一定要遵循主流的规矩,如果不遵循这种规矩,就算再优秀再完美的人也是会被淘汰掉的。”
黄蕊不服气地说:“那,那要是规矩本身就是坏的呢?”
老黄听了哈哈大笑,然后才说:“小蕊啊小蕊,你还是没长大啊。”
黄蕊虽说对得到的答案很不满意,但是对费柴的未来却还是放下了一点心,因为费柴绝非完人,至少是有些好色的,优缺点就不是完人,不是完人按老黄说的话“大概是可以活下去的”,至于伪君子一说,黄蕊是从来不往费柴身上靠的。
其实和费柴此刻的心情相比较,黄蕊的这点小郁闷根本就不算什么郁闷了,更关键的是,这种郁闷还找不到人倾诉。如果换做以前,至少还可以跟金焰说说,可现在,别说红颜知己,就算是能说上话的朋友,费柴都觉得没有几人。尽管向人倾诉未必能解决什么实际问题,可至少是可以舒缓一下心情,减少一些心理的压力的。
没错,费柴最近心理的压力越来越大,通过最近的研究和地质分析,又结合了省里下发和南泉地区的综合数据,再加上和日方交换的部分资料,虽然还不能肯定,但是费柴还是隐隐的觉得一场大的地质灾难正在临近,可目前即便是他自己,也觉得还达不到‘公布’的阶段,最多只是‘准备’,所以他费尽心机,甚至动之以利诱,总算是推进了南泉地区防止地质灾害工程的开展和系统教育培训,可这很快就变成了唐僧肉,谁都想在上面咬一口。防灾工程变成了面子工程、敷衍工程,他费尽心机,却只换回了一堆豆腐渣,若说他砸了一个工地,与其说是一种方法,倒不如说真的是一种冲动,一种有气无处发的感觉促使了他这么做。
当蔡梦琳打发走了包应力,只留了他们两个单独在办公室的时候,黄蕊的脑海里只有他俩的a-片画面,却不知道蔡梦琳跟费柴说的最重要的一句话是什么。
“要是你都只凭着直觉,我看,有些事还是适可而止,真要是得罪人多了,我也保不了你,至于这次,大家还是能包容你的。”她当时说的很自然,就好像是费柴做错了。
诚然,确实是费柴错了,他不该砸了工地,可是即便是他砸了工地,豆腐渣依旧是豆腐渣,处理了几个小喽啰这件事也就算是平息了,而蔡梦琳却几乎是明确地告诉费柴:这次就算了,工程做的说得过去就行了,至于财路嘛,就不要挡着大家的了。
不过当时费柴也没服软,而是说:“要是加固工程还是那样只涂一层灰浆的话,我还得砸!”
话虽然说的硬邦邦,其实还是投降了,简直就是祈求:“求求你们了,那可是加固工程啊,别太过分好不?”
蔡梦琳甚至费柴为人,但也只是叹了一口气,自那之后,加固工程也刷一层灰浆的事情确实是没有了,而费柴也再没有亲自去工地看过,而联席会的事儿他过问的也少了,除非是吴放歌有意无意点名他必去的会,他也不参加了,能甩手的事情他都甩给章鹏去做,反正那小子也挺适合迎来送往一类的事情的,节省出来的精力,还是多做些研究,我不管你是凤尾龙还是大黑龙,我得把你盯的死死的。
又是一个周末,费柴先上网查了一下网购订单,然后就自言自语地说:“太不像话啊了!”
虽说费柴从不喜欢把工作上的烦恼带回到家里来,但是人若是郁闷了,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表现,毕竟强颜欢笑和发自肺腑的开心是不一样的,于是尤倩就问:“你这又是跟谁过不去啊。”
费柴指着屏幕说:“我网购了点东西,明明前天就到了南泉了,可今天还没送到,这效率也太低了!”
尤倩凑过来看了一眼说:“这不是写着‘正在派送’嘛。你再等等”
正说着,门铃忽然响了,尤倩一喜道:“哎呀,说来就来了,我去看看去。”说着在费柴脸上一啄,飞跑着下楼了。
尤倩刚走,杨阳又钻进了书房,手里拿了一封信给费柴,信封上的字迹娟秀,却不是杨阳的字体,就笑道:“谁呀,这年头还写信。”说着接了过来,见信封右下角落了一个秦字,心中忍不住一漾,问:“你们秦老师?”
杨阳点了点头,然后估计是不想影响费柴看信,就出去了。费柴于是拆开信,信不长,上写道:
费局长你好:
这次贸然来信是想麻烦你一件事。最近我校接到通知要搞消防演练,但会意上说是为了训练孩子们的防灾意识,不仅仅是消防。但我校请到的消防警官是个外地人,说话有口音,孩子们都不愿意上他的课。我就拜托杨阳给你带了这封信,不知道你是否有空来给孩子们上几堂课?
祝好又及,怕你忘了我的电话号码,我留在页尾,请与我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