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栾云娇说:“这份纪要我签字后下午让小吉拿这份纪要去地监局里打印,想办法让很多人都能看见。等向中干发布了几分之后再紧急收回,然后你呢,再佯装把小吉骂一顿,急令她把纪要收回,理由很简单,昨晚又不是正式会议,还发什么纪要啊。”
费柴说:“骂小吉?”他说着看了看笑嘻嘻的吉娃娃,又说:“不行,人太熟,下不去手。”
栾云娇叹道:“你呀,果然是个实心眼儿的,人家一般人在这个时候都会问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倒好,说起不好下手来了。”
吉娃娃笑出声来了。
费柴也笑着说:“也想问来着,干嘛这样啊。”
栾云娇说:“这还不简单啊,让大家觉得我们可能不和呗,我签过字的文件,你让收回来,不好跟我说就骂小吉。”
费柴说:“那人家能信嘛,再说了,还是没想明白这到底有啥用。”
“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说话的时候表现挺好的嘛,怎么不开窍呢?”栾云娇说“咱们刚到这儿,俩眼一抹黑,得多指导点儿事儿,还得靠这几个当地祸,可这帮家伙能一下就说实话吗?要是咱俩看上去不和,那就有可能从同一个人身上听到两套话,咱们碰头结合分析,消息的准确度就高多了。”
费柴这才明白栾云娇绕了这么大个圈子最终是为了这个,于是叹了口气说:“这可真累。”
栾云娇说:“独木难成桥啊我的哥哥,咱们要想有所作为没几个贴心能干的手下不行的,但是这些人不会凭空掉下来,得咱们一个个去找来,等人找的差不多了,你就可以专心去搞业务啦,剩下的我搞定。”
费柴坐着,闷声不语。栾云娇见他那样,笑着问:“咋了?觉得这些手段很烦人?”
费柴抬头说:“不是,我在琢磨着怎么骂小吉合适……”
栾云娇叹道:“你可真是跳跃性思维啊。”
中午吃饭的时候卢英健和岑飞都来作陪,岑飞还带来了一个人介绍的时候说是群防科的王宝利科长,栾云娇就笑着问:“不是说你病发了吗?身体好点了吗?可别勉强自己,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哦。”
王宝利说:“哎,不是,昨晚电话是我老婆接的,见是卢主任打来的,又那么晚了,还以为是约我出去喝酒的,所以才那么说。”
费柴笑着说:“也算是家有贤妻啊。好。”
岑飞说:“我看是妻管严才对,哈哈。”谈笑间就把昨晚没到的事儿给遮过去了。
饭后,费柴等人要回酒店,卢英健却说新酒店房间已经订好,还是搬过去的好,费柴见盛情难却,也就点了头,于是卢英健又派了孙毅开车,岑飞也跟着,一起回原来的酒店退了房,开了发票,搬到了卢英健订的酒店。果然高档了不少,而且都是单间,费柴和栾云娇的都是带客厅的,吉娃娃因为大家摸不透她的底,费柴等人介绍的时候也很含糊,但铁定不是领导层了,于是就只是个单纯的单间。沈浩的司机吃完饭就走了,所以没有安排。
费柴看着房间,对卢英健说:“卢主任啊,过了过了,我一个人哪里要得了这么大?”
卢英健说:“原本局里宿舍还是有几套机动房的,只是太久没人住,需要打扫简装一下,所以这里也只是暂住,条件有限只能如此,另外有个客厅您在这儿见个客人,开个会也方便。”
费柴说:“也好,我知道局里现在也只是人头费,其他经费紧张,那我就先住几天,然后等宿舍那边打扫好了,还是去那边住。只是……宿舍那边打扫干净就好了,也不用搞的太复杂,毕竟地监局还是要设在凤城的,不然就成个虚名了。”
栾云娇则说:“费局,我看这些小事您就别操心了,卢主任自有分寸。”
大家又闲聊了几句,卢英健又嘱咐了孙毅两点半来接人,就告辞请他们休息了。”
卢主任等人一走,费柴等人也各回房间,吉娃娃见他俩的房间都比自己大,就打电话给费柴说:“你们倒好哦,当个官还骗我上贼船,现在待遇明显不同嘛。”
费柴笑道:“让你帮我几天,你就闹成这样儿,你还没跟我说打算跟我干下去不。”
吉娃娃说:“还是帮你几天就算了,就算你给我个干部编制又能咋的?等混到你那位置待遇,我就已经老的不像话了,我就帮你几天,然后我还是出去闯闯算了。”
费柴说:“随便你,但这几天还得辛苦你。”
吉娃娃说:“没什么,就算我倒霉,下回再给你打电话时还是先打听打听你身边却什么,不然又被你拐带了。”
费柴笑着又说了两句好话,然后挂了电话洗澡小歇。
下午两点半,孙毅准时打了电话来说已经到了楼下,费柴就叫齐了栾云娇和吉娃娃去地监局,想着今翻去与昨天想必又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