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钰说:“我考本地的大学不就行了?”
栾云娇说:“小钰你别说了,你听不出来嘛,你叔是不希望我在这儿扎根儿啊。”听她说话那语气,有点不太高兴。
吃完了晚饭,费柴要开车送王钰回学校,栾云娇却说有点累,想先回酒店,费柴一看路线绕的太厉害,怕是赶不上王钰的晚自习,就跟栾云娇商量是否先送王钰回学校,然后再一起回酒店去,栾云娇就说让孙毅来接她就行,费柴也没多想,就给孙毅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过来接栾云娇,然后就送王钰回学校去了。
才看着王钰进了学校大门,就接到孙毅的电话,说是没找着栾云娇,电话也打不通,费柴先开始还以为是他对省城的路不熟,找错了地方,于是就核对了一下,发现他没找错路,于是就吩咐他继续的找,然后一边往他们分手的地方赶,一边给栾云娇打电话,却被告知关机,等到了地方,找到了孙毅,却仍然没找到栾云娇,这下两人真的急了,又给卢英健打电话,让他看看栾云娇是否已经回酒店了,卢英健去敲了半天门也不见开,又打房间的直线电话,还是没人接,于是就回了电话说没找着人,问需不需要报警。费柴斥道:“这才多久了,犯不着。”其实总昨晚起费柴就觉得栾云娇说话有点阴阳怪气,看来多半是耍小脾气自己找地方喝酒玩儿去了,但不用报警,人也不能不找,栾云娇虽然是成年人,可在这里毕竟也是人生地不熟的。于是费柴就让卢英健继续在酒店等着,提放着栾云娇回来看不见一个认识人,并让孙毅开车回去,那边也得有个车预备着,而他自己则开车去蓝月亮,说起来既是一种直觉,也是堵着栾云娇在这里也只对蓝月亮熟悉。
到了蓝月亮,进去一看,栾云娇还真在,不但她在,秀芝也在,应该是栾云娇约出来的,两个人喝的正兴起。
在费柴看到栾云娇和秀芝的同时,栾云娇也看见了他,还对他挥挥手,看样子是让他过去。
费柴一来看见她平安无事就放了心,二来气她把大家弄的这么着急,也就没搭理她,拉着脸扭头就出了蓝月亮,然后打了个电话给孙毅,让他开车来蓝月亮门口等着,等栾云娇和秀芝喝完了就带她们回来,而他自己则开车气鼓鼓的回了酒店。
回到酒店,在大堂遇到卢英健,忙问情况如何,费柴于是说:“没事儿,栾局手机没电了,在蓝月亮那边喝酒的,没事儿,我让孙毅去候着了。”边说,脚底下也没停,就往电梯那儿走,卢英健跟在后面问:“要不,我亲自去看看?”
费柴原本想给他一句:“用不着。”但话到嘴边刹住了车,尽量用缓和的语气说:“你要也想去喝一杯就去。”说着,再也不搭理卢英健,径自回房了。
卢英健虽然被费柴顶了一下,但他看得出费柴不是冲着他来的,只在心中暗暗笑道:“一起过了难关,又该相互掐了。”
费柴回到房间,自己生了一会儿闷气,忽然又笑了起来,然后自言自语地说:“芝麻绿豆的事儿,有什么好纠结的。”于是起身去洗了一个澡,再出来时又是精神抖擞了。躺回到床上拿过手机来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从老到小的都问候了一遍,还聊了几句。都说完了,把手机扔到枕头边儿,还没来得急出一口气,手机就又响了,他也没看号码,抓起来就喂了一声,却听那边一个女人说:“你干嘛呢,电话老打不进来?”
声音挺熟,但想不起来是谁,这谁啊,说话这么不客气?正要问的时候,就听见那女人在电话的那一头呜呜呀呀的哭,这还就问不出来了。那女人哭着哭着咔哒一声把电话给挂了。费柴在这边听了一个莫名其妙,心说这谁呀,打错电话了,于是就翻看来电,才看到一个010后面的还没看清楚,电话就又想了,还是那个号,费柴按下接听键就说:“你谁呀,莫名其妙的,咱们认识嘛!”
电话对面那女人根本没搭理他的话茬,直接说:“那家伙真是个骗子!流氓!”
费柴更是莫名其妙,就问:“谁骗子啊。”
女人带着哭腔儿说:“楚雁来!”
楚雁来?这名字还真熟,哪儿的名字啊,想着,忽然脑中灵光一现,楚雁来,那不是培训基地的教师杜松梅的男朋友嘛,当初大家见过面,楚雁来还跟他说过投资的事儿,费柴觉得他说的话不靠谱,就推了。既然那女人说楚雁来是个骗子,那么打电话的女人自然就应该是杜松梅了。于是费柴就说:“是杜老师,怎么回事啊,最近还好吗?”
杜松梅哭着说:“好什么呀好,让姓楚的给骗了,我的亲戚朋友也全给骗了,现在都追着我要账,晶晶她爸妈还要跟我拼命,我活不了了我。”
费柴一听事情好像还挺严重,就问:“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慢慢说。”
杜松梅看来这次受的刺激不浅,说起话来颠三倒地的,好在费柴的逻辑能力还不错,连听带蒙,总算是弄明白了一个大概。原来楚雁来真是个骗子,以投资高回报为饵,把个杜松梅的亲戚朋友骗了一个遍,这到也罢了,骗色不但骗了杜松梅,还捎带着拐跑她的侄女儿聂晶晶,现在人和钱都不知所踪。
“我真后悔,当初你提醒我提防这个人,我还以为是你追求我不得,故意嫉妒的,我真是笨死了,好人坏人都分不清楚。”最后杜松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