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柴说:“多些夸奖啊,我做的还不够?不过还请说说看,我哪儿知道变通了?”
范一燕说:“当然是做人啦,以前你做事低调的一塌糊涂,现在救个人,电视台来采访,你也没向以前似的拒绝了。”
费柴笑道:“那不也是正好配合我们系统的宣传嘛,年底量化考核这也是要加分的。不过话说回来,我们系统搞宣传工作肯定是要得到你们地方的支持的,可是今天有人说你们防邪办也打电话给我们了,想搀进来,这有点不靠谱啊。”
范一燕说:“有什么不靠谱啊,崇尚科学,远离邪教,八字真经里头我们占了四个字,你说哪儿不靠谱了?”
费柴说:“得得得,我说不过你,其实不就是防邪办想做活动,经费又不足嘛,所以想搭在我们这里头。”
范一燕说:“你知道就好。唉……我这个市长做的难啊,凤城行政经费紧张,但工作还是一样不能落下,可不就得四处想办法嘛。”
费柴笑道:“这又不能怪别人,好端端的省机关不做,偏要跑到这地方来,怪谁?”
范一燕幽怨地看了费柴一眼说:“还不是为了你呀……”
费柴赶紧把她的后半句给堵住了说:“千万别在往下说了,跑偏了啊。”
范一燕这才收起幽怨的样子来,掩嘴咯咯笑了。
费柴又说:“还有事没有?”
范一燕一嘟嘴说:“干嘛啊,下逐客令啊。”
费柴说:“不是啊,我换药。”
范一燕说:“换药就换药呗,跟我在这儿有什么关系?”
费柴说:“我伤到大腿上啊,换药得脱裤子。”
范一燕说:“脱裤子有什么啊,又不是没见过你光屁股的样子。”
费柴无奈道:“又绕回来了,你现在好歹也是一市之长,注意影响好不?没上网啊,多少官员都因为艳照门倒了霉啊。”
范一燕说:“这是你地盘儿,就算出了这种事也是你害我的。”
费柴哑然,论讲歪理,他远不是范一燕的对手。就听范一燕又说:“人家留下来还不是想帮帮你啊,你这人怪,不喜欢人伺候,医院派人跟着你也让你赶回去,我只好亲自来伺候伺候你喽。”
费柴只得说:“那我哪儿敢当啊,再说了,换药,你会嘛。”
“开玩笑。”范一燕说“我好歹也和你共事了这么久,急救什么的还是学过的哈。”说着,真个进屋把蒸馏水、纱布棉签什么的都拿了出来,对着费柴说:“脱裤子!”那语气,还真像打针的护士,就差一套制服了。
费柴没辙,只得脱了外裤,说实话,伤口在大腿外侧,若是费柴自己换药就得扭着身子,还真是有点别扭。
看来范一燕还真是下了点功夫的,她先用酒精炉热了一点蒸馏水,轻轻泼洒在费柴腿上的纱布上,免得等会儿往下揭的时候,过于的撕开已经结痂的地方,等沁了一会儿,这才用医用镊子,慢慢的往下揭纱布,不过也就在这时露怯了,看来她所学其实不多,实践也少,因为怕弄疼费柴,所以动作极慢,手又有点哆嗦,该快速通过的地方又犹豫不决,以至于费柴反而更疼了,可费柴一疼,腿有时候不由自主的会哆嗦或者避让一下,却让范一燕更紧张了,有一次甚至失手把镊子掉落到了地上。
虽说两人曾经是情人关系,但是自从两人在凤城重逢以来到还真没发生什么出轨的事,最多就是晚上一起喝喝酒,搞点小暧昧什么的,可费柴见她现在这战战兢兢的样子,忽然又觉得对她有了感觉。还好看上去范一燕没察觉,把掉落的镊子拿去用开水烫了消毒回来后,费柴又冷静点儿了,总算是没让她看出来。但是又怕出事故,就说:“还是我自己来,你弄的好像更疼。”
范一燕说:“那我不等于白来了?”
费柴说:“哪里白来了,也做了不少了,而且还帮我拿东西什么的呢?”
范一燕叹道:“真不甘心,最后还得你自己弄。”
费柴于是扭着身子,自己清洗伤口,其实只是因为伤口创面虽小,但插的很深,开头又有些感染,所以才好的这么慢,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其实已经好了很多了。
换过了药,范一燕抢着把残局都收拾了,然后回来靠着费柴一坐说:“总算是弄完了。”那语气,就想是她刚才独自完成了整个过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