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梅说:“小冯等了你快两个小时了,我说给你打电话,小冯说你要是在电视台不方便打搅。”
费柴笑着说:“不是打扰不打扰的问题,进演播室之前,手机都是收了的。小冯,实习的怎么样,工作也差不多该落实了吧。坐坐坐,站起来干嘛。”
在几个学生里,费柴最喜欢的就是冯维海了,这主要还是因为他成绩优异,思维活跃,有时候费柴甚至把他当成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
冯维海说:“我也是才听说师母的事,所以过来看看。”
费柴说:“这事嘛,大家都很帮忙,再说了天下没有过不去的河,勇于面对,总能过去的。”
和冯维海寒暄了几句,费柴发现冯维海不是专程为了探病而来的,他言谈之中还有其他事要说。
赵梅每天需要早休息,但是费柴的宿舍就这么大一点儿,冯维海老是不走,赵梅也没有办法休息,于是费柴就说:“维海啊,我看咱们出去喝杯茶,你师母需要早些休息。”
冯维海果然是有话要说,立马就答应了,于是两人就出来,就在学院附近找了家茶座坐了,费柴笑着说:“有什么话你可以说了,需要老师帮忙的,我能搭上手的绝不推辞。”
冯维海说:“其实这件事实在是不该麻烦老师的,因为是我个人的事,老师您现在也很忙,真不该劳烦您。”
费柴笑道:“有句老话,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咱们不讲究这个,但是你做了我几年学生,咱们也算得上是家人,这个有困难找家人帮忙于情于理都是理所当然的啊,你不要来那套虚的,有话就直说吧。”
冯维海在正式说话之前还喝了两口茶,看来嗓子发干的很,最后才说:“我跟小珊……出了点问题……”
费柴一听心就放得宽了,还道是什么难事,原来是小两口之间出了问题,不过自己既然不擅长做媒,那么处理这种事情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随便应付应付就是了,关键还是看他们自己的,于是就笑着说:“哎哟,这个我可帮不上什么大忙,不过到底怎么回事你还是可以说说的。”
冯维海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真是麻烦老师了。其实我们俩之间没什么的,只是您也知道,我家境贫寒,我是我们那个乡唯一个读研的大学生,这次又找了条件这么好的女朋友,她呢,是没吃过什么苦的,这次春节跟我回去……”
费柴马上接过来笑道:“哎呀,我明白了,不习惯你们老家是不是?这个说了你别在意啊,这个凤凰男孔雀女的,确实不好相处,不过也并非不能解决的呀。”
冯维海说:“这要光是这个问题也好解决,可就是……就是……”他说到这里,显出很为难的样子。
费柴道:“你们老家的相亲跟她提出招商引资的事儿了?这确实有些过分,你可得好好做做家里面的思想工作,虽说你马上研究生毕业,工作也差不多落实了,但毕竟才出来,还没多少根基呐。”
冯维海说:“这其实也没什么,我的乡亲们都特别的通情达理,其实事情是这样的,上回老师您不是职务和职称都出了点问题嘛,当时学院方也有人找我了解您的情况来着,我当然是实话实说了。这次回家过年偶尔说起这事儿,小珊她却大发雷霆,说咱们的老师有事情,咱们就得捡好的话说,还质问我懂不懂什么叫天地君亲师,我解释了几句,结果反而是火上浇油,当晚就要走,我好劝歹劝的她第二天还是走了。偏偏我们老家又有个习俗,我是男丁,得参加呀,没立刻去追她,结果后来我回去,她就说要跟我分手。”
冯维海一口气把话说完,借着眼角的余光,看着费柴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