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也不用气我,小兵的工作我也干过,不过是机遇把握的好,比你早走几步罢了……”女孩子小心眼,那天严宁挤兑她几句,到现在还记在心里,却是小气的不行。
“哼……哎,大县长,刘小真都结婚了,你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严宁不生气,初莹讨了个没趣,心有不甘的生着闷气,等把手中的瓜子放到车里以后,心情突然又变了过来,凑到严宁的跟前,问起严宁的个人问题来。
“我呀,保证是在你后面,这点你是不用和我攀比了,我女朋友现在大学还没毕业呢,要说结婚啊,最快也得后年,不过我是男生,等的起,倒是你,要是不快点把自己嫁出去啊,就成老姑娘了,哈哈……”听到初莹问及自己的个人问题,严宁本不打算说,可是眼镜妹有些紧张的神情,严宁立刻意识到,自己二十多岁就了任了副县长,仕途的成功,对初莹这样的体制内的未婚女孩有着致命的诱惑力,还是把自己的个人问题说清楚了,也省得被人掂记。
“哦,看来你的喜酒一时半会是喝不上了……”果然严宁的回答让眼镜妹的心情很是萧沉,心不在焉回了一句以后,便不再说话,用心的摆放着车内的备品,这个表情都落在了严宁的眼里,不过这个时候,严宁还是选择了装糊涂。
八点整,新郎倌刘小真手捧一束鲜红的玫瑰花,带着一大群亲威同学,钻进了守在路边的婚车,十几辆轿车缓缓开动,严宁也带着初莹钻进了一辆轿车,穿过榆林主街英雄路后,车队缓慢绕县城一圈,最后抵达卷烟厂家属区。初莹在严宁的耳朵边小声的介绍,刘小真的女朋友是烟厂厂办的办事员,父母都是卷烟厂的中层干部,若不是看刘小真在财政局工作,他们才不会把女儿嫁给刘小真这个普通工人的儿子呢。
接亲的车队停在卷烟厂家属区的一幢楼前,新郎刘小真下了车,很是小心的整了整身前的领带,然后带着十数个一同接亲的亲友,手捧着鲜花,浩浩荡荡的冲上楼去接新娘,只是没走几步,大队的人马就停了下来,却是楼道的门口早被新娘亲属家的一群孩子堵了个严严实实,一个个伸着手,不停的向刘小真催要着红包,嬉笑热闹的场面却是透着一股新婚的喜庆。
严宁远远的看着这热闹的场面,却是没跟着众人往楼上挤,虽然和刘小真是同学,但同时自己也是领导,如此不顾身份的挤上前去,热闹是热闹了,但被有心人看到,难免会落下个不稳重的风评。初莹倒是有心要冲上去凑个热闹,不过看到严宁的沉稳劲儿,才想起了严宁的身份,最终还是悻悻的放弃了内心的打算。
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新郎倌刘小真才抱着穿着一身洁白婚纱的新娘下了楼。新娘虽然不胖,楼上楼下也不过几层楼,但还是让身材单薄的刘小真满头大汗,引得一群朋友同学哄笑不已。
简单的照了几张照片,新娘的母亲端了一盆水出来了,这是催促一对新人上车呢,北江的传统,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这女儿一上车,从此就是别人家的人了,所以,北江管嫁女儿又叫做出门子,意思就是女儿出了家门,从此就不再是这个家的人了。说法各异,但大体上都是一个传统。
“好了,要走了,咱上车吧……”新娘的母亲都端着水出来了,不用初莹提醒,严宁也知道这是催促上车的意思,当即转身奔向来时自己乘坐的那辆车。
严宁走到车前,正巧来时一同乘坐这辆车的一男一女也刚好回来,估计是跟着刘小真上楼凑热闹去了。两个人的岁数都不过三十,或许是对同乘过的严宁有印像,还冲严宁和初莹礼貌的点了下头,可是两人还没拉开车门,就被两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女挤到了一旁。而严宁的身前也不知道从哪钻出来两个小青年,毫不客气的抢在严宁的前面窜上了车。
“喂,你们怎么这么没礼貌,没看到我们要上这车吗?”被人抢了先,初莹这气就不打一处来,隔着车窗冲这三男一女的小青年喝问着。
“谁没礼貌,谁没礼貌,谁先坐上就是谁的,再说了,这车是来接娘家人的,我姐结婚,总不能让我这个捧灯的弟弟走着去吧!”一个染着火红头发,一脸小混混模样的青年,在副驾驶位置伸出了脑袋,示意了一下手中捧着的台灯,一脸不屑的横了一眼初莹。
“算了,算了,咱们去坐大客车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同乘的男女脸上也带着一些不愤,不过可能考虑到刘小真的面子,忍着气,转身奔向了停在后面的大客车。
“算了,咱也去吧……”看了看初莹仍有些不愤,严宁无所谓的摆摆手,毕竟是刘小真的大喜日子,这几个男女又是新娘的弟妹,让一下就让一下吧。
“哦哦,开车开车,走喽……”看到严宁几人退让了,车上的几个小孩有如打胜了一场战斗一般,兴奋的哄叫起来。
“唉,这小刘也真是的,在单位里得罪了熊局长,被发配到房产办,娶媳妇又碰上了这样一户人家,势利的很啊,这里外都受气,这辈子算是完了……”走在严宁前面的男女小声的嘀咕着,声音虽小,却一字不差的落到了严宁的耳朵里。看来刘小真真如初莹所说的那样,混的实在有些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