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建国开始,华夏就是一个贫油国,这个局面一直延续到北江省开元市发现了大油田才得到彻底改变,也正是从开元有了油田,华夏的石油工业才堪堪起步。因此,这油料始终供不应求,自然导致了走私成品油的现象屡禁不止。
边宁偌大的一条输油管道就这么闲置了,不说宗家舍不得,就不严宁也觉得有些可惜,若是能够重新利用起来,严宁自然是乐见其成,若是能将这条输油管道改头换面,原油也出,成品油也出,搞集团化发展,绝对称得上是大手笔。至于宗家能不能干,敢不敢干,那就跟严宁没关系了。毕竟宗家只是要自己帮着出谋划策,如今这思路是想出来了,拿不下来批文,搭不起架子来,那可就跟严宁没关系了。
算起来,宗家在边宁的输油管道一年到头利润也不过二十亿左右,这个数对严宁来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数。但是救急不救穷,凌家和宗家虽说关系不错,但也绝对称不上有什么特别深厚的感情,维持的不过是表面的平和罢了。而且,这件事情是宗家有错在先,严宁能帮着去出谋划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若是再自掏腰包,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爸,潇潇回来了吗……”
“大伯,我回来了……”刚一进入院子,刘向严就迎了出来,别看严宁与宗家的会面,他嘴上说不参与,但他心里还是很看重的,毕竟宗家也是一个庞然大物,并且在某些方面比凌家更具有优势,若是严宁处置得当,只要在某些方面,宗家代表的势力不说支持,就是不拖后腿,严宁付出努力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回来了,在里屋说话呢。悦悦出去玩了?吃晚饭了没,没吃的话就跟你潇潇姐一起吃去,厨房里刚做出来的八大件糕点,你小时候最愿意吃了,馋死你个小丫头……”看到严宁一脸的平静,刘向严可以预见严宁与宗家交流的结果应该是不错的,心思平静下来,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微笑,更难得的是威严日重的刘向严,居然开起了凌悦悦的玩笑。
“大伯不许说,小时候的事,人家都不记得了,不算数的……”大伯的心情不错,这是凌悦悦从大伯微笑的脸上,迅速的得出的结论。不过,看大伯亲自迎出来,不用想也知道找严宁有事商量,这点眼利见还是有的,撒了一个娇,立刻率先跑进了里屋。
“进屋说吧,你二叔、三叔都在,可惜我的普洱啊,藏了十几年了,都没舍得喝,今天全被你三叔给挖出去了……”人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这话落到刘向严头上同样适用,严宁的笃定给了他莫大的信心,脸上带着惋惜,心里却是笑开了花。
“爸,我打算在家里设立一个基金账户,弟弟妹妹们都大了,也都有想法要开创自己的事业,十个里能成功一个,对家里而言都算是收获。给他们在起步阶段提供一些资金上的便利,更有利于他们的成长,也省得他们在外面一天到晚的瞎胡闹……”在车上时,严宁对扶持三代子弟创业只是一个大致的想法,及至进了家门,凌悦悦蹦蹦跳跳的跑了开去,严宁越来越感觉有必要把这事情提上日程。
凌家直系,旁系子弟众多,真正能拿出手,一心一意,脚踏实地干工作的没有几个,与其在社会上胡混着,不如把他们包装一下,在雄厚的经济实力,坚实的政治基础的支持下,若是还不能有所成就,那只能说是烂泥扶不上墙了,但若是能有那么一两个小字辈脱颖而出,挣不挣钱倒是其次的,一法通,万法通,商场上尔虞我诈,比之体制内也不差分毫。所以,做生意能成功,走仕途同样也差不到哪去,凌家后继无力,最缺的就是人才。
“嗯,这倒是个办法,以前总说家里管得严,现在正大光明的让他们去闯去试,若是还做不好可就是个人问题了。这事可以试一试,也不要你自己出钱了,咱们一人拿一份,你在北江来回不方便,就让你三叔管着吧,谁要想做项目,就拿出策划书来,审核通过了,自然全力支持……”严宁的话不难理解,刘向严略一思考就明白了严宁的具体用意是什么。如今的凌家非同以往,称得上是财大气粗,既使不算公款,三兄弟哪个不能拿出几个亿的私房钱来,经济上没了制约,也是时候该对小字辈们悉心培养了。
“严宁回来了,和宗家兄弟谈的怎么样……”一进屋刘向军就把目光转到了严宁身上,刘向予却略失沉稳的追问起来。不过看到刘向严一脸笑意,刘向予立刻闭了嘴。
“二叔,三叔……爸回头我开张支票给您,您安排吧……”刘向严能认识到重要性,并主动的参与进来,这怎么说都是一件好事。而且,严宁从刘向严几乎不带半点的犹豫中,能真切的感受到刘向严说话的底气足了,帮着家族子弟搞创业,少说也得准备过亿的资金,若是放在以前,兄弟几个不商量个三五天,绝对拿不出个章程来。但是现在可不同了,刘向严一个人就下了决定,对于这种结果,严宁自然乐见其成。
“二叔,三叔,跟宗家兄弟谈了一下,挺不错的。宗家比较识大体,也不愿意同咱家结怨,同意结束在边宁的走私,但他们请我帮忙研究出一条发展路子来,我想毕竟是断了人家的财路,就应了下来,今天晚上我再琢磨一下,等爷爷寿宴的时候,给他们一个答复,应该能让他们满意……”宗家在俄国有老关系,走私的事都能谈下来,何况真金白银,正大光明的做生意呢,严宁觉得直接采购原油的问题不大。至于国内的问题,更不是什么大事,若是宗家连国内的势力都摆不平,那也就趁早别做什么生意了。
“好,宗家在中原大地独树一帜,一呼百应,威望高的不得了,严宁一年拿出不过几十亿的小钱,就能和宗家结个善缘,这笔帐划得来。大哥,这个时候你可得跟上姑爷的步伐了,别到了关键的时候掉了链子,可让大家看笑话了……”早就对严宁有充足的信心,这会儿一得到证实,更是超出了自己的预期,刘向予的脸上有如绽开的花朵一般灿烂。
“哟嗬,老三这口气是越来越大了,几十亿都成小钱了,不是以前扣扣嗖嗖的时候了,我看你是过上了几天好日子,不知道要饭的滋味了。我跟你说,你可别大意了,明天胖哥就要回来了,该支付的都得一次付利落了,这几年日子看好,可别让胖哥再为难了……”当着女婿的面,被弟弟打趣,刘向严的脸不由地一红,不管是为了在女婿面前争口气,还是为了大哥的威严,刘向严都得小小的反击一下,左右是闹笑话,谁也不会当真生气。
“嘿嘿,放心吧大哥,都准备好了,保证让胖哥乐乐呵呵的。好多年没看到胖哥了,说起来我都有些想他了……”潇潇的二姑夫夏克敌,也是刘老的养子,现任西北军区司令员,手下雄兵数十万,镇守西北门户,是地地道道的一方诸候。不过,西北局势紧张,夏克敌身居重位,轻易不敢动身,既使在刘老八十整寿的时候都没有回来,严宁至今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今年却是难得有了机会终于要与夏克敌见面了。
“呵呵,胖哥回来了,北上哥也进京了,凌家的兄弟全是齐了。这一回,咱们全力推北上哥上位,事关凌家未来十年的发展走向,丝毫不能有半点马虎,这个时候,该花钱就得花钱,枝枝节节的,该舍弃就舍弃。严宁在这一点上做的很好,能和宗家达成谅解,不说多一个援手,至少也少了一个掣肘。后天玉华同志势必要来给老爷子拜寿,彼此各取所需,互为依存,咱们筹码的份量却是更足……”一向软弱的刘向严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很有扬眉吐气的感觉。这也难怪,凌家的根基一向在军队,朝堂之中缺少援手,处处被压制的滋味不好受。而且,体制之中,不进则退,一步差,步步差,没看到连宗可森都把凌家划为二流家族中去了吗?凌家若是再把握不住机会,那说不得真的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爸,您可别这么说,能帮赵伯伯拉点声势,说不得还是我的福气呢。何况赵伯伯一向沉稳,中央的几位首长对他可都是高看一眼,有爷爷在背后推动,您和二叔、三叔又四处帮着活动,我充其量也就是在底下壮壮声势罢了。再说了,宗家也是比较明白事理的,从头到尾也没打算做恶人。所以,这个功劳可记不到我的头上……”直到这一刻,严宁才明白,凌家对赵北上入主朝堂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把握,所有的问题都集中到了玉华同志上,这个切入点找的却是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