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江省很大,五十万平方公里的面积,四千余万人口,放眼全国也称得上够份量。北江省又很小,条条块块,总共就那么十几个地市,百多个县,稍稍的一疏理,哪强哪弱,哪多哪少一目了然。李江海和何小枫借着严宁的助力上了位,自然要对严宁的一举一动给予密切的关注。
而严宁在边宁赚下好大的名头,不到三十就当了双江市委副书记,这个进步的速度,就是放到中央直属的各大部委也称得上是迅速了。再加上严宁不过几句话就决定了自己的前途,李江海和何小枫两个人既使再笨也知道严宁的背景不是他们可以想像的,这样的贵人若是不能紧紧的贴住,倚为靠山,搏得一个大好的前途,怕是两个人至死都不能原谅自己。
不过,一般情况下,严宁不露面,两个人就是想贴上严宁也得有机会才行。不过不要紧,严宁抓不到影,还有林琳呢,走曲线救国的道路一样有效,而且从目前看,林琳就是严宁的心头肉,心里疼的紧呢,只要走通了林琳的路子,效果同样不错。于是,两个人抛下了局长、处长的架子,隔三差五的来殷切表现一番,恨不得将林琳一家供到神坛上。
“哥,街对面设了一个警务工作室,平时派出所派出两个民警值班,说是方便服务群众。其实都是李局长打的小算盘,要讨好我爹,掩耳盗铃,当谁不知道似的……”林琳噤着小鼻子,神情带着几分的不屑,很是小心眼的对李江海有那么几分的不满。
李江海上回失策,险些被严宁冠上过河拆桥的帽子,骤然醒悟过来之后,对林琳一家可就再不敢大意了,一有空闲就跑到林琳家的商店来看看,表现的最为积极。撵又撵不走,说又说不了,近乎于无赖的表现让林琳有种烦不胜烦,哭笑不得的感觉。
“哦,那你觉得李江海这个人怎么样……”严宁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眼神中充满了鼓励。都说机关里蝇营狗苟的最锻炼人,这话果然一点不假,林琳在国税局工作不过一年多,见过了社会的种种黑暗,已然能够从自身的视角去分析问题,思想并不再像一张白纸似的洁白,这对林琳来说,本身就是一种进步。
“不怎么样,其实他和何小枫都是一路货色,都是属于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只不过李江海年纪大,经历的多,看着很稳重。而且,心眼也多,凡事都要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做掩护,就像他想照顾咱家,却又不敢明目张胆的来,就设了那个警务工作室,既照顾了咱家,又得到了左邻右舍的称赞,好像多大公无私是的,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我们单位的人也都这样,假的要命,想管人要好处,就去挑人毛病……”林琳把严宁的问题当成了小情人之间的私房话,很随便的有什么说什么,纯粹就当成了闲聊,压根没想到严宁是在向她征求意见。
“那何小枫呢……”李江海绝对想不到,他的过于殷勤居然适得其反了,非但没让林琳感激于他,反倒落下了个虚伪的名声。看来女人都小心眼,千万不能得罪,李江海之前一个处理不当,一直让林琳记到现在,可真够他受的了。
“何小枫?就是一个土匪,绝不会像李江海这么麻烦,为了讨好我,连脸都不要了。今天给我送个化妆品,明天给爹拿来几瓶酒,总是呲着两颗大黄牙,腆着贱滋滋的笑脸,可一换上老百姓就不他了,凡是上咱家打过秋风的,都让他收拾了狠,现在周围的邻居到咱家买东西都不敢大声……”何小枫在潇潇的嘴里更加的不堪,似乎想起来他那两颗大黄牙,林琳都觉得恶心,俨然就是一个土匪的代名词。
“完了,合着人家天天讨好你,落到你眼里竟然是犯贱了,这要让他俩知道了,估计死的心都有了,从今往后见到你就得躲的远远的……”林琳的想法透着几分的偏激,虽然有些言过其实,却又不能不说占着几分的道理,或许在普通老百姓的眼李江海和何小枫就是这样的不堪,但事实往往就是这样怪,整个社会似乎都变得扭曲了,依靠自身的努力,不投机,不钻营好像永远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其中深层次的问题,却不是林琳能够分析透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