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非的家里,何非一个人颓废地躺在沙发上,已经两天了,江雪云手机关机,没有了踪影。
江雪云从宾馆跑出去以后,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程慧和安冬争执过后,忿忿地离安冬而去,她担心江雪云的安危,开着车给江雪云打电话,可是江雪云的手机已经关机。
程慧想着江雪云失魂落魄地奔跑出去的样子,她没有回家,而是开着车在县城的大街小巷,城区城边包括河畔全都转遍了,可是却没有发现江雪云的身影。
她失望至极,一个人回了家里。可是来到家门的那一瞬,她发现江雪云抱着头蜷缩成一团,坐在她家门前的台阶上。
程慧扶着江雪云,掏出钥匙进了屋。她感觉江雪云的头特别烫,而江雪云的嘴唇干裂出一层白皮,浑身一阵一阵地发抖。她拿出体温计,帮江雪云测了一下体温,体温竟然高达38.7度,程慧心疼江雪云,嘴里骂着安冬,间或骂一句何非。
她想带江雪云去医院,可是江雪云闭着眼睛摇摇头,说什么也不肯去,程慧知道,江雪云的病在心里。她出去给江雪云买了降温药,给她服下,然后让江雪云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江雪云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她并没有感觉是进入梦乡,而是感觉自己似乎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漆黑的黑咕隆咚的世界,她在里面跌跌撞撞地前行,忽然一只类似于藏獒一样的凶猛的大狗坐在她的面前,慢慢地向她迈步,江雪云的心中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她惊恐地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可是那只藏獒一样的大狗也加快了向她逼近的步伐,她拼命地往前跑,可是那只大狗以更快的速度飞奔过来,江雪云心中恐惧到了极点,忽然地她脚下生风,飞了起来,她越飞越高,慢慢地飞出了那个黑咕隆咚的世界,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来到了一片充满鲜花的草地,她早已忘了刚才的凶险,而是一个人徜徉在美丽的草地上,不知不觉地躺在了草地上,忽然一只白色的类似于小狗小羊的动物来到了她的身边,小动物非常可爱,纯白色的,毛茸茸的,她伸手去抱小动物,小动物温柔地伏在了她的怀里,那么安静、温柔,江雪云爱抚地抚摩着它,可是突然间,小动物张开嘴咬了她一口,她感觉一阵疼痛,可是小动物又张开嘴咬了她一口,小动物的嘴虽然小,可是咬着她却是钻心的痛,她没有办法,想把小动物赶走,小动物不走,还想继续咬她,她害怕了,开始推开小动物,可是小动物不走,好像还在找机会咬她,江雪云伤心地问它,看着你这么可爱,为什么要咬我呢?小动物不说话,突然亮晶晶的圆眼睛里流出了两行泪水,说了句我是安冬。
安冬?安冬是谁?梦中的江雪云一时想不起安冬是谁,但是又感觉这个名字特别熟悉,她使劲地想,安冬是谁,安冬是谁?她感觉似乎马上就要想起,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她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捆住了似的,可是就是挣不脱。
程慧听见江雪云的屋里有动静,就进来看看江雪云,她看见江雪云紧闭着眼睛,脑袋摇晃着,很痛苦挣扎的样子,仿佛被梦魇缠身,程慧走过去,轻轻喊了两句“雪云,雪云”,江雪云睁开眼睛看看程慧,又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程慧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在宾馆时,她和安冬争吵得很激烈,她亲眼看见安冬的脸上流满了眼泪,很冲动地哭着跑到了车上,然后猛踩油门飞一般地在眼前消失了。她看见何非颓废地依靠在柱子上,服务员过来找他结账,程慧着急追江雪云,没有理何非,一个人开车走了。
回想着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她感觉似乎是电影里的镜头,可是刚才真真切切发生在了她的身边。她和江雪云交往多年,知道江雪云和何非的感情,知道江雪云和何非这么多年,就像两个幸运的孩子般顺顺当当地过来了。她记起身边有一位颇有水平的朋友说过这样一句话“谁也不能保证一生不遇上事”,她不禁打了个寒颤,难道说平静了近二十年的江雪云家开始遇事了吗?
那个时候,她的老公姜少华已经下班回家了,问明了怎么回事,姜少华建议给何非打一个电话,程慧当时正在气头上,想到何非一而再地伤害江雪云,她心里不痛快。她不但没给何非打电话,相反还关掉了自己的手机。
江雪云昏昏沉沉地睡了两天,醒了以后,程慧强制着她吃下了一碗面条。
雪云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不能便宜了他们。程慧想起来心里就气不过。
程慧我不知道怎么办,上次他们答应我不在一起,可是……你说我还能怎么办?江雪云心里难过极了,她真的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好,任由何非和安冬在一起,她心如刀绞,让何非和安冬分开,可是说说容易,真正分开也真的太难了。
你和何非离婚。程慧很气愤地说,哪有这样的,你这次要是象上次一样不声不响地过去了,他们还会在一起。
我不离婚。江雪云听了程慧的话,不住地摇头,这么多年和何非一路走来,两个人别说吵闹,就是红脸都很少有过,江雪云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还有安冬,就像自己的亲姐妹一样,从小一起长大,她生安冬的气,但是心里恨不起来她。
你就是不和何非离婚,反正也不能稀里糊涂地回去,稀里糊涂地回去,你就得容忍你和何非还有安冬三个人在一起的局面,你受得了吗?程慧有些着急地帮江雪云分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