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拉起玄真和李小赞就要走。夜已深沉,主人家也不甚挽留。
我和玄真在前面,李小赞开着丧门面包车在后面,路过那片树林的时候,我招呼玄真停车。
李小赞见我们停车,也停下,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
我和玄真从车上拿下手电筒,一路摸黑再进树林,到了我刚才站立的地方,玄真用手电指着一颗白杨树干上的尿迹说道:“就是这里了,没错,刚才我尿的尿还没干呢。”
我说道:“不对吧,刚才在这有颗大槐树的呀。”
玄真笑道:“你喝醉了吧,这里全是白杨,哪来的大槐树?”
说着用手电一扫,果然没有大槐树。
蛐蛐队伍也已经远去,尽管心生疑惑,但也计较无策,只得回到路旁,叫醒李小赞。
李小赞虽只是睡了十来分钟,但酒醒了一半,说道:“你们想不想见见那个阿凯?”
玄真道:“想是想,只是我们看不见她。”
李小赞发动起车来,招呼我俩说:“跟我来。”
我们跟着他的车,一路行驶。
未曾想,李小赞竟然开车到了乱坟岗子,也就是那晚上他被找过冥币的地方。他坚称那里是ktv。
下车后我实在忍不住了,走过去对李小赞说:“你确定这里一片坟在你眼里是ktv?”
李小赞醉一撇,笑了:“那还有假,你看看这软包多豪华!”
我和玄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有秋风明月,芦荻萧瑟而已,哪来的什么软包?
李小赞来到两个坟间站定,对着空气和人说话:“把阿凯给我叫出来陪酒。”
仿佛有人和他说些什么。
李小赞怒道:“什么我哥们没人敢伺候?又不吃你们!去去去,赶紧着。”
然后李小赞领我们进‘包间’坐下,所谓的包间其实只是一个坟头,玄真被让到一块砖上,我坐在一块石头上,李小赞坐在了一个墓碑座上。
然后李小赞指着坟前三五个供养果子说道:“看,果盘上来了。”
我和玄真都看的明白,李小赞和王立才一样,都能见到所谓的脏东西,唯一的区别是李小赞的八字如钛合金一般坚硬,魑魅魍魉奈何不了他,也只能从他身上骗点钱,找点冥币哄哄他,要不然李小赞也干不了这一行。
李小赞忽然对我俩说道:“快看,来了来了。”继而一指地上说:“你这么爬来爬去的,手上不脏啊?”
女鬼阿凯说什么,我们不得而知。
玄真耐不住给李小赞说:“你给我们当翻译。”
于是玄真问阿凯说:“你为什么缠着王立才不放?”
李小赞传女鬼的话说:“这不关你们的事。”
玄真说道:“怎么不关我们事,王立才眼看快被你折磨死了,人命关天。”
我问道:“你的名字叫阿凯?和一颗刻着‘阿凯到此一游的槐树有什么关系?”
问完不见回答,我催着问李小赞她说什么了。李小赞回答:“她什么没说,爬着走了。”
在哪?快跟上,我急道。
李小赞站起来跟着女鬼走,我和玄真紧跟着李小赞,走了四五十米,眼见一颗歪脖子大槐树。
俗话说,人有人品,树有树格,那树一看就非常狰狞,歪着脖子,好像正等着有人在此上吊。
正是马嵬坡白绫一道,玉环永别玄宗,日夜苦雨霖铃;煤山上龙绦半屡,崇祯自决列祖,内外臣工误我。
李小赞跟到树边说道:“就到这里,她不见了。”
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大槐树,非常眼熟,上前仔细一瞧,倒吸一口冷气,那树干上赫然写着:阿凯到此一游。
那笔迹我认得,正是前半夜在大石庙村所见,如今此树却神秘的出现在了离大石庙十几里的乱坟岗子。
我声音颤颤的给玄真和李小赞说道:“且不管女鬼,这树tm会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