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王呵呵一笑:“百密一疏,百密一疏,就定在贱业列鼎楼上。”
我灵机一动说道:“先不忙吃饭,老哥你见多识广,如今我遇到件棘手的买卖,有个庄户人家得了个怪病,你能给瞧瞧是哪路道业吗?”
老鼠王踌躇道:“我这几年深居简出,江湖上的事,耳目闭塞,不过既然你张了个口,我得去一趟,死马权做活马医吧。”
我一听叫起玄真,又到我那屋叫起李小赞,我和玄真这次换了便装,留下虎妮给我照顾山门。
我们三个开上玄真那破桑塔纳,那堆废铁跑的咣当乱响,直奔大石庙。
到大石庙村,拐进王福禄家小院,才下午三点,不过院子大门紧锁,敲门不应。
玄真给村长拨了电话,才知道王立才病情恶化,村长和王福禄已将他送进平章市人民医院。
事不宜迟,急忙又赶往平章市人民医院,同时通知老鼠王不要来了,直接去医院就可以了,已经住院观察,619病房。
在医院找不到停车位,玄真干脆把车停在了路边上,进了病房见王福禄正在给王立才擦身上的脓水,原来一天不见,王立才身上开始渗出脓水,急的王福禄火烧火燎,叫上村长,借了村里的车,急忙来到医院。
院方也说不清具体病情,检测了几项重要生命体征指标,还没有生命危险,要求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全身流脓,脚底生根,确实不好解释,皮肤异化疾病方面的专家也来看过,拍了照,做了记录,怀揣十二分不解悻悻离开。
我们看了看,谁不心生怜悯,一个好端端大小伙子,变成这样,他招谁惹谁了?王福禄和村长听说我们请了人来,又抱起了一丝希望。
所幸胡纯上和老鼠王距离医院都不远。不一会就到了。寒暄过后,两人到病床前仔细观瞧。
看完脚底板,胡纯上的脸就耷拉下来了,老鼠王也脸色凝重,如临大事。
我急忙问,这是怎么个症状?
胡纯上脸色极其难看,说道:“这个……这个,咱们列鼎楼上说罢。”
说完走出病房。
我赶紧拉住老鼠王,老鼠王只是回身安慰了一下王福禄:“老先生不必太挂怀,令公子吉人天相,一定逢凶化吉。”
说了几句不疼不痒的场面话,也转身离开。
两人颇有欲言又止之象,仿佛有什么话要说,又介于场合,不便言明。于是我们仨,也跟着走了。
胡纯上、老鼠王坐着一辆车在前,我们跟在后,到了列鼎楼直接去了包间。
一落座胡纯上就满脸愁云,说道:“大战在即,梁老弟你怎么能招惹他呢?”
我们三人大眼瞪小眼,几乎齐声问道:“谁?”
老鼠王神色暗淡,说道:“种尸道人。”
玄真当下急道:“别打哑谜了,从头给我么说说。”
老鼠王坐在主位,一五一十的给我们讲解起来。
世间道门分左右,阐截两教,阐教自不必说,以修道之人为主,自古高居正位,截教则以妖为主力,自古名声不佳,多受排挤。几千年来两教恩怨纠缠,争端四起。
自古法术大道门三十六,小道门七十二,还有一百单八小偏门,一百单八路小偏门当中,有一门阐截两方都不认可,就是种尸。
此门最邪,此术与众所周知的冬虫夏草颇为相似,寻觅一尸体,施展法术埋入地下,这具尸体生根发芽,最后长出一棵树,树的形状与周围环境有关,此地多槐树那么就会长出槐树,多杨树就会长出杨树。这树名为尸树,能遁地潜行。那尸体全身长满根须,甚是恐怖。这种尸树,还会幻化出尸体生前的精魄,四处游荡,迷惑良人,专吸阳精,以供树用。被吸阳精之人,等到油尽灯枯,渐渐显露出下世的光景,到最后会自己埋掉自己,在地下生根发芽,又长成一颗尸树,再去吸取他人,如此循环,为祸不绝。
那王立才差一点就变成尸树。
不管阐截,见此门中人,人人得而戮之。近世此术遂绝,不曾想还有一脉孽火残存,那就是种尸道人,此人不知哪里习来种尸术,一味培植尸树,以丰其党羽,到最后尸树开花结果,也就寿终正寝,那果实叫做尸灵果,种尸道人服用此果,以求增益修为,达到不为人知的目的。
近些年,妖界关于他的传闻甚炙。
但这人行踪飘蓬无定,见过他的人,活下来的不多。倾人之想象,不能尽数其手段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