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野獾朱的肚子里,钻出一个小人来,那小人本身是一团黑气,只有眼睛放着红光,出来后,一蹦三跳,跳到黄皮大王跟前。
这小人是种尸道人阴灵附体,原来种尸道人被我一个炸灯花打坏*,其真身灵魄,立即转移到了野獾朱腹内的那团黑云之中,幻化成形体,在野獾朱腹内破腹而出。
野獾朱瞬间血流满地,他脸色惨白,忽的一下瘫在了地上,我赶紧祭起一个浑天罩。罩住现场,以免他们偷袭。
胡纯上一见此景,大叫一声:“老六!”
一个箭步扑了过去,老鼠王等人也扑了过去,野獾朱两眼一翻,只说了一句话:“这次我陪不了你们了,着了种尸道人的阴招,报仇……”
说完两眼一翻,死了。化成本形。
胡纯上啊呀一声,哭的老泪纵横,叫道:“都是二哥害了你啊。”
老鼠王、百足孟、青蛇吴,三人扶着野獾朱尸体哭天抢地,鹞子赵却在浑天罩之外,他已被种尸道人锁了琵琶骨。眼见此景,骂道:“种尸小儿,我和你拼了。”想站却站不起来。
黄皮大王和无涯眼见此景,在旁沾沾自喜,正在看热闹,反正浑天罩他们也攻不进来,种尸道人此时是一团黑气,略似人形,看不清表情举止。
无涯一听鹞子赵骂声,就要祭个天罡雷,黄皮大王一摆手道:“抓活的,改日在阵前分尸,岂不挫其锐气。”
我闻听此言,瞬间给鹞子赵祭起了一个浑天罩。
老鼠王哭的鼻涕流到了下巴上,我见此情此景,也被惹得流了两行清泪。再怎么说野獾朱在世为妖,一直勤勤恳恳,谨谨慎慎,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如今我们盟友一场,还没打出配合来,他就撒手人寰,怎不叫人触动心肠。
再看竹山六友的感情,虽是异姓兄弟,几百年来却不分你我,如今有折翼之失,哭的震天动地,恨不得以命替换,足见手足真情,一生当中,能有如此三五知交,夫复何求?
此时,黄皮大王三人,分丁字脚围住鹞子赵的浑天罩。鹞子赵在里面喊道:“你们先走,徐图大计啊,千万不要一时冲动,全军覆没呀。”
胡纯上就要冲出浑天罩,拼个鱼死网破,被青蛇吴一把拉住,劝道:“二哥,只要我们两军不对垒,我四哥就没事,他们要的是人质。”
老鼠王怀抱着野獾朱的尸体,哭声说道:“老四说的对,我们再想别的办法救他,现在我们赶紧撤。”
倒不是老鼠王贪生怕死,眼前的局势不但救不了鹞子赵,极有可能把老本全搭进去。黄皮大王会移花接木之术,飞剑神鬼莫测,种尸道人就更甭提了,手段是闻所未闻,无涯的天罡雷劈不着还好,一旦一个不留神,就挂了。
我们这方,虽然人多,但我有些法术,需要控制住敌人才能施展,因为施法慢,而现在能动的只有竹山四友,他们面对无涯一个人,也甚为吃力,而我呢,刚才变来变去,勉强能搅乱了局,要独自面对黄皮大王和种尸道人,胜算几乎是零。
再者,折了野獾朱,虽然大家满腔怒火,但终究技不如人,一心一意的打,尚且属于酣战,勉强强抵得住,本就处在下风,如今折了一个,连下风位置也不一定保住。
百足孟抹了一把眼泪道:“大哥说得对,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今天未必能占到便宜。”
老鼠王紧紧的把野獾朱的尸身搂在怀里,说道:“葫芦兄弟,你有没有快速脱离此地的法术?”
我沉吟半刻,想了想说:“有,不过得现画符。”
浑天罩眼见也撑不了多长时间了,我也后悔准备得不充分,这种瞬移的符咒为什么不提前准备,可一万多种妖术,不到用的时候,也很难想起来。
我赶紧打开背包,取出五张黄符,幸好朱砂笔是准备好的,刷刷点点画了五张黄符,每人头上贴上一张,我心生炁法,暗动真言,使了个遨游令。
就在妖术起作用的同时,浑天罩消失了,只听黄皮大王一声喊:“休跑。”
我只感觉剑影一晃,然后就是一阵混沌茫茫,再一睁眼,我们已经回到井水旁边,因为我运法之时,意念之中,我想的就是回到井旁根据地。
立地一看,人是全回来了,只是青蛇吴身上多了件东西,他胸口竟然插着一柄飞剑,口内流吐鲜血。也就是我在祭起遨游令的时候,浑天罩破了,黄皮大王一个飞剑直取站在最外边的青蛇吴,站得远的,他飞剑已经打不着了。
青蛇吴一下扑倒在了地上,我们赶紧去扶,在场的所有人见此情景,都有欲哭的态势,只回来了五人,少了两个,知道凶多吉少,又见青蛇吴惨遭重创,暮然又见野獾朱的尸身,哪里还把持得住。
纷纷围住垂泪不止,不过没人敢哭出声,这么多人一旦都哭起来,很容易被黄皮大王派出的侦察兵听到。
竹山三友,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李小赞拿过一个背包,里面有些止血带,不管三七二十一给青蛇吴堵在胸口上。
可眼见回天无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