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无忧说道:“小棉花,你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乐观,不过依我看,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单说这梁渠如此忌惮这些红色石头,就有可能是因为这些梁渠吃过这红尘的亏,再说即便到了现在,是否还有人懂得这些古老的邪术也难说,说不定咱们这几个人中就有人会这个。”
孟无忧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在我听来却如惊雷一般,我脑袋里面首先想到的就是次仁老爹,如果说我们这几个人中真有人会这种邪术,那也只有次仁老爹了。
这老家伙看着很怂,实际上心中不知有多少花花肠子,越是外表老实的人,内心越是有许多让人难以琢磨的想法。这些道理虽然都懂,但到实际交往中,谁也不愿意轻易去怀疑一个人,除非已经有很多迹象表明某个人可疑了,才会采取必要的措施。
看老爹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听见孟无忧的话,嘴巴里面兀自念叨着些什么。我心中猛然一惊,妈的,这老家伙不会正在念咒语吧,如果真是,那咱们可就危在旦夕了。
小青天给孟无忧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蹲在花悦容旁边假装查看花悦容的伤势,嘴巴里面却在小声嘀咕着什么。
两人很快谈完,孟无忧冷不丁的走到老爹身边,把手搭在老爹的肩膀上,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说:“老爹,抽过这种烟没有?”说完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包哈德门来,也不管老爹愿意不愿意,硬塞了一根给他,然后特别殷勤的给老爹点上。
次仁老爹抽了两口哈德门,说:“你们这些娃娃仔,祸到临头了还有心情抽烟,那些大猫虽然没有追过来了,但是后面还有没有什么更凶猛的阿猫阿狗,谁也说不准,俺老汉有祖宗保佑,自然是不会有损,但你们就难说了,不如趁现在有口气,多休息休息!”
孟无忧也不管老爹说些什么,只是一个劲的找次仁老爹聊天,一会儿问老爹嘴巴里面一直念叨的是什么,一会儿又跟老爹聊女人,话题天南地北毫无边际。
我心里好生奇怪,趁着孟无忧跟老爹两个人瞎聊,我悄悄问小青天刚才跟孟无忧说什么了,怎么突然变得跟个神经病一样。
小青天冲我使了使眼色说:“为了保险起见,咱们不能让老爹一个人在那里念叨,得安插一个人时不时的跟他聊天,如果他真有什么猫腻,咱们的人也能够第一时间发觉。”
我心说有道理,不过这样一来,这个夜晚算是没办法休息了。可是如果选择继续前进,似乎也有点困难,毕竟花悦容受了伤,她之前就被遁地虎给刮破了衣服,这一回合又挂了这道大彩,看来下面的路,只能由人背着走了。
我肯定是不行的,能够自保就已经属于极限发挥了,而孟无忧也不行,还得靠他那三寸不烂之舌跟老爹侃大山呢。只能是小青天和武阳两个人中的一个,如果我是花悦容,肯定会挑选武阳,因为武阳不仅长得帅,身手也了得,而且不轻易说话,可以趴在他背上安静的睡觉。
也不知道是花悦容这姑娘太过要强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花悦容一口咬定不让人背,说自己能行。为了证明真的不用背,花悦容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想要走两步,结果一步都没走出去,身体就要跌倒,幸亏武阳手快,扶了一把,才不至于摔在地上。
武阳看她这个样子,终于开口说:“我扶你走!”
这样一来,花悦容的装备不得不转嫁到另外几个人的身上来,所幸给她分配的东西较少,再加上我们平均分了一点,重量上倒也没有增加太多。
各自装点停当,又要开始艰难的跋涉,虽然沿着这红色石滩往前走不用担心梁渠的偷袭,但这红色的玩意儿究竟是什么,这个问题始终是心里面的一个疙瘩。也不知道是不是孟无忧的拖延战术起了效果,这红色石滩一直没有什么变化。
几个人边走边讨论,一致推测这种叫作红尘蚀骨的虫子应该是句尨国的产物。从花老爷子收集的史料来看,这红尘极有可能就是句尨国的攻伐利器,有了这种东西在手,确实可以傲视天下诸侯。
只是不知道这句尨国究竟遭遇了什么变故,这种极其残忍的邪术最终没能得到施展,否则整个华夏的历史可能都要改写。
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突然看到前面的红石滩上有个什么东西,因为隔得太远,狼眼照过去,光线已经被分散,只能通过月光看到一丝轮廓。那东西目测有一米多高,宽度跟一个人的宽度差不多,但是没有曲线,整体呈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