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放出龙脉图的消息,或者,更绝一点,直接杀了特使……”高傒冷笑一声,“那个特使,想动手脚却是很容易的事。”
“况且,朝中等着看笑话的人不再少数。”国佐皱眉。
“那我们要如何应对才好呢?”
“将计就计!”
姜小白跟两人对视了一眼,露出了一丝奸滑的笑。
京里的特使在山脚下,挥着手中的马鞭指着山头巍峨的城堡问身边的随从道:“那里就是临淄城吗?”
随从扭头问骑马走在边上的定北侯:“侯爷,是这里吗?”
定北侯抬头看了一眼,点点头说:“就是这里。”
“好大的气势。”不知怎么,这说的话听起来很有一点不屑之意。
一路策马上山,山中绿树浓荫,鸟鸣啾啾,却没看到一个人影,听到一丝人声,偌大的山上,明明有鸟鸣,有风声,有叶响,却让人觉得沉寂得可怕。
奇妙的紧张感围绕在人们的身侧,士兵们忍不住将手都放在了剑柄之上,眼睛也四下地不住张望,生怕错过了一点动静。定北侯骑在马上,紧了紧马缰,放缓了马的步子。天虽然热,但背上渗出的都是冷汗。
“侯爷,我们要直接去那里吗?”随从问道。
“去做什么?找死吗?当初我们五百精兵都是有去无回,就凭你们这些人……”定北侯握了握马鞭,“这次来的目的是龙脉图,其他的勿要生事。”
高大城楼渐渐在众人眼中变得清晰。特使一勒马缰,迎接他的人已经等在门口,一人身上全白,一人身上全黑。两人都是修长飘逸的身态,远远看去……就像是从冥府走出来的黑白无常一样。
只是两位无常大人走近了一看,一个丰神俊朗,一个清雅俊秀,这两人的五官肩目都如画一般,虽说是男人,但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再配上他们这一黑一白的装束,实在让人很难相信他们都是凡界之人。
定北侯看得正眼花,心里还在赞叹这二人出色的容貌,当先走来的黑衣青年已对他拱手:“原来是侯爷,好久不见了。”
这一声侯爷让特使打了个激灵,定睛一看,这黑衣的男人却是认识的。
“原来是国大夫。好久不见。”
国佐轻笑了一声,眼睛向特使周围扫了一圈,挥手对守城的士兵说:「这些都是京里来的贵客,你们让他们进城吧。」
士兵应了一声,将拦在城门口的鹿角架移开,放特使一行人进来。
两人带着马队前行。
“到了。”
定北侯抬头看,颇有气势的大殿。
安顿好了一行人,“特使来临淄城所谓何事?”
见国大夫问他,定北侯连忙回答说:「是皇上听说桓公即位,让本侯爷来这里看看,顺便致以褒奖。」
“我家主公即位不到十天,我们上报的消息此刻也还在前往京城的路上,侯爷怎么就这么有先见,早早过来致以褒奖了?莫不是早想到了会有今天,所以早早地在临淄外面等着了?”
在那个外出基本靠走,通信基本靠吼的年代,一个消息传递十天半个月是常有的事情。
定北侯微微汗颜,其实在得知公孙无知死讯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打了龙脉图的注意,所以才匆匆的赶往临淄,本是吊唁,没想到姜小白动作这么快,他只能临时改变计划,时间上怎么算也是不对的。
就算自己有宝马,手下十几个侍卫加两车马行李也不可能找得到那么多宝马出来。情急之下,定北侯到底是老江湖:“本侯爷在平原府那边公干,这不,接了飞鸽传书,特地从那里赶来的。”
怎么听都是说辞。高傒却也不点破,只是对国大夫点点头说:“侯爷暂且休息,主公为侯爷准备了宴会,定在晚上。”
京中使臣前来,宫中照例举行了盛大的宴会。
“侯爷觉得今年河运的情况会怎么样呢?”所有大臣几乎都围在定北侯的身边献媚地奉承。
被众星拱月的定北侯谈笑风生,一点都没有把齐王放在眼里。
“岂有此理。”因为被冷落而暗暗咬牙的高傒地灌下一大杯酒,就准备要发作了。被身边的国佐压了下去。
“下官出京前,皇上曾有交待,想让下官向齐君要一件东西。不知道齐君可否应承?”定北侯适时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