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有较豪爽粗直的汉子笑道:“这事儿原不过当笑话儿听听罢了,谁又当真知道他打那劳什子深渊上来的?”一时颇有人附和点头。
那说书人摇摇头:“这点原是有凭证的。”也不待人追问便道:“说是这潜渊有一处宝藏,是过去富可敌国的财富,在地下埋了几千年了,如今多少人是奔着宝藏去的!。”见众人听得一脸向往,说书人饮了口茶润了下喉咙,继续说道:“各方人马为了这宝藏,拿了古物描述的文字图画四处寻找,一直一无所获。前几年有段日子细雨绵绵数天,有人在大雨中在潜渊潭窥得仙山一貌。雨霭中有一城,通体耀眼雪白,树梢碧意盎然,居然是各方势力久寻不得的迷城。消息传来,各方人马蜂拥而至仙山,可惜不曾有一个寻得能进山的道,更别提求得宝藏了。”
说罢他抽出一张纸来,“这便是那藏宝图样,有命缘者得。”
“诸位可能要问了,这此间种种与那裸身男子有何干系?”说书人顿了顿,吊足众人胃口后才缓缓说道:“这藏宝图便是从那男子身上复制而来。”
底下一片惊呼,又有人插嘴道:“那人呢?到底死了还是活了?”说书人闻言只是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须子答道:“那男人呐,要死也难!据见过的人讲,他被人救了,就在会所医院里,路一通就送下山去。各位,我这里的藏宝图,100元一份,数量有限,欲购从速。”
“切~”一片唏嘘之声。看热闹的人多,倒是真没有人真想掏钱。
小爱掏出一张红色钞票:“给我一张。”
“丫头,别上当,这东西肯定是骗人的。”一个大爷拉住小爱,劝道。
“大爷,没事,我就是找个乐子。也不会真的去找什么宝藏。”小爱笑着解释。
“您拿好。”说书人笑呵呵的递给她一张。
“还有要的吗?”
倒是有几个人掏了钱。说书人暗叹生意不好,准备收摊走人,这是突然冲进来几个黑衣人。将说书人和几个青年手里的藏宝图都抢了回来。
“你们干什么,我要叫保安了。”说书人刚出声,便被压在椅子上。
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别动,我们全买了。”
一万元现金拍在桌子上。另外几个人也得到了补偿。
“都散了,听到了吗!”
来这里玩的都不想惹事。很快人散了个干净,小爱站在门口,却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你,站住!”一个人拦住小爱。“把你手上的东西交出来。”
“这是我买的。”小爱还在掂量情况,这是公共场合,应该不敢在这里动手。
“你……”那人推搡了小爱一下。准备动手,一个老人从外面走进来。
“梁子。不许无礼。”
“冯爷爷,怎么是您老人家啊。”小爱看到来人,惊讶一闪而过。“怎么,大小姐也对这个感兴趣?!”冯老皮笑肉不笑,眼睛始终盯着小爱手中的藏宝图。
“怎么会,既然冯爷爷想要,我自然双手奉上。”小爱将“藏宝图”递给那人,保持后退的姿势就要离开。
“大小姐要是感兴趣,就和冯某一起去看看,所得的东西我做主,给你一成。”冯老眼睛一转,赶忙补充到。
“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和朋友一起来度假,路通了我们就回去了,免得父母担心,冯老您发财,我先离开了。”
“梁子,送大小姐。”
梁子跟着小爱出来,正遇上来找小爱的苗华锋,他警惕的看了梁子一眼,问:“怎么了,小爱?”
“没事,我们走。”小爱拉着苗华锋就走,恐怕梁子马上就会去查苗华锋的底细,他们还是赶紧离开,免得摆脱不了的麻烦。
撇开混乱不谈,各种猜测言论倒是真有几分靠近了真像的,正可谓是众人拾柴。
“到底怎么回事?那个是什么人?”苗华锋眼神是难掩的担忧。
‘苗华锋,‘小爱擦了擦流到眼角的汗,‘我有点事情,恐怕要先离开了。‘
苗华锋不答,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眼中充满了悲哀。
小爱的话中似有深意,突然抬高了声音说:‘等我回到城里再联系你。‘
‘哦?‘苗华锋轻轻一笑,眨眼道:‘不知你要去哪里?办的又是什么事?‘
小爱一时语塞。只说她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个中详情却委实不曾告知第三个人知晓。
如今小爱这么一说,不知怎地,苗华锋里竟油然生出了层层疑虑。
“你到底要去哪里?”
小爱面色愈见阴郁,沉声道:‘暂不可说。‘
‘是不可说,还是不敢说?‘苗华锋霍然仰首,清亮秀美的眼中已然寒意迫人。
杂乱的脚步声被次第点燃了。
小爱深吸一口气,开始下楼。
眼前困龙之局已成,她不能再留!
唯今之计,只有暂寻脱身才可再图破局。
就在小爱笃步走到楼前时,迎面向她走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是突然间出现的。
纷乱嘈杂的人声气浪里,这个人淡定从容、不徐不急地负手迈步而入,说不出的温文与儒雅,又是说不出的倨傲与森冷——偏偏这两种气质,在他身上结合得近乎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