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见他脸上又多了那些透明的液体,抬起血糊糊的手就去擦。
“小爱……”海振丘边含泪笑边喃着对方的名字,抬手将对方的手按牢在自己脸上。
……
小爱看着海振丘的动作,眼睛都瞪圆了。
这个……这个这个?
她给这一幕刺激得够呛,惊吓过度间,突然好象有点明白了海振丘的执着。
或许这个刺激太过强烈,小爱头一歪失去了知觉。
顿时场面混乱起来,海振丘大吼一声:“人工呼吸——我来!”
……!!!!
小爱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梦中仿佛沿着一道长长的城墙在走,四周人声鼎沸,却听不分明,她执意地往前走着,手一边在砖石墙面上抚过,掌心传来粗糙微痛的触感。
走了许久,终于停下来,下意识地抬头往上看,却见那高大的城墙不知从哪一面开始坍塌,在她头顶直直掉落下来。
她甚至能预感到巨石必将会砸在自己身上,却只能怔怔地站着,闭上眼,挪不动脚步。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降临,她忽然被人抱住,揽入怀里。
那人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语调是小爱从未听过的一种方言。
但她不知怎的就是听明白了。
对方说的是:没事就好。
“醒醒……”
小爱有点茫然,在似曾相识的场景中醒过来,手不自觉一摸额头,全是汗。
周围是一片浓稠的黑暗,小爱的感觉也混沌起来。有人把她搂在怀里,一只手抚摸她的后背,这是一种无声的安慰。
黑脸去探路了还没有回来,安然皱了皱眉,扫了一眼正探头探脑向那岔路张望的胡一凡,凑到小爱身边,道:“你怎么了?做恶梦了?没事吧。”
小爱靠在“他”的胸膛上。“他”单手支撑着小爱的身体。
小爱环视四周:“黑脸人呢?”
“他说去帮我们探探路。这里的地形太过复杂了。”安然过来对小爱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处怎么样了,若有必要,还要换一次药。”
小爱伤在脖颈、脚踝和手指。都简单地缠上了碎布,安然小心地将手上的碎布先拆开,只见露出来的皮肤上,深色的伤药发出刺鼻的气味。他用碎布将伤药擦去一些,底下的皮肤上有浅淡的毒液灼伤的痕迹。用手指轻轻按压,触感温软,并没有因毒液侵蚀而产生的内里腐烂,他不禁皱起了眉。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了一眼小爱。
小爱见安然神色有异,便问道:“伤势严重了吗?”
安然摇摇头道:“正相反,已经快好了。”
胡一凡原本并不关心。闻言也走了过来,看了看。他不似安然一般对伤病医理精通,却也看出小爱的伤的确不碍事了,“怎么好的这么快?”
安然一言不发,将深色的伤药全数抹去,重新给小爱抹上一层乳白色的膏状药物,“这是镇静消炎的,且先敷着,如果有不适,一定要告诉我。”
小爱点点头,安然又将她其他地方的伤势解开来察看了一番,伤得最轻的是脖颈,解下碎布时,底下原本泛黑滚烫的肌肤基本恢复了原本的肤色,只是还隐隐发烫,脚踝处不但有扭伤,同时也在尸罐中浸泡过,初时的模样颇为吓人,如今扭伤造成的肿胀也已消了,和手指一样,只是有些毒液的烧灼痕迹,衬着脚踝上下白皙的皮肤显得尤其明显。
安然一一重新抹药包好,小爱向他道了谢,他一面收拾东西,一面犹犹豫豫地问小爱,“江大人,你受了伤一向是好得这么快的么?”
小爱怔了怔,正要回答,“他”抬手压上她的唇,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