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是我们。”安然去按华泰拿刀的手,虽然他们武功悬殊很大,但此时华泰已经认出了他们,手并没有用力,他眼看着小爱,眼神懊恼。
“你认出我了吧,你怎么会在这里,出什么事了?”安然把小爱最关心的问题问了出来。
“我是掉下来的。”华泰说。
“掉下来?!”小爱疑惑,“从河神庙吗?这里……”
华泰抬头:“这上面就是河神庙。”
“啊?”
“啊。”
“啊!”
众人一齐抬头,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河神庙的样子。
“那我们岂不是能从这里出去了!”安然一阵激动。
华泰摇头:“机关是单向的,我不知道你也下来了,要是能出去,我早就出去了,给你看样东西。”
华泰带着他们走向远处,华泰在地上摸索了一会儿,掀开了篷布的一角,小爱顿下去摸索,是麻袋,最上面的一只被开了个小口,小爱惊叫道:“是粮食?他们怎么把粮食藏在这里的!”
华泰摇头,“附近我都走遍了,没有发现离开的机关,但是这么多粮食既然能运进来,就一定有出路。”
“你怎么伤成这样的?”小爱问。
华泰在粮食边上坐了下来,讲述道:
他们在河神庙对付那个泥土怪物的时候,他正准备出手,不小心衣服勾住了墙上的烛台,他就被一面墙悄无声息的卷了进去。
当时胡一凡的注意力全在怪物身上,没有发现他不见了,他就在黑暗中一路滑落,摔下去之后,他半天才恢复神智,原路是一条光滑垂直的通道,没有工具根本上不去,他只能在附近寻找出路。”
小爱顺着华泰的目光看去,却没看出什么端倪,便又回头看向身后那条已经被黑暗淹没的墓道,格外阴冷与静谧。
华泰走出墓室之后,就发现一条河,望着水流中央,那儿原本平静,现下却隐隐泛起一丝波澜,打着旋儿地卷起水底的泥沙,像一个小漩涡。他将手指浸入水中,能感受到水流的波动,证明这不是幻觉。
骤然一阵阴寒自华泰后头蹿起,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只见身后的墓道上下竖着一道密密麻麻的泥手,像人的牙齿一般,若是被它们抓住,只怕会被嚼得连骨头都不剩。
那排泥手,伸缩着朝华泰追来,地面上被划出一道道深刻的划痕。
华泰出手便是几道连弩射出,却仅仅是打掉了泥手上头的几块碎石。
泥手较之水流中之时威力似乎更大,颜色也更深,透着一抹诡异的艳红,它们一伸一缩地攀援前进,速度极快。原本离泥手距离最远的华泰迅速跃到它们跟前,刀在手中一个翻动,便削掉了其中一根泥手,却见底下的地面耸动,又钻出一根更为粗壮的手臂来。
它们仅仅是停滞了一会儿,便又窸窸窣窣地前进。华泰且战且退,退到河岸边已是无路可走。
华泰抽出绳子,缠上石壁上悬着的铁链企图顺着铁链爬到另一端,谁想他只是用力一扯,方瓶竟被他撕开,里面暗色的血液倾倒在河水里,将水染成鲜红,令人作呕的血气在狭隘的墓道里弥散开来。
没了方瓶的依附,铁链也落了下来,掉进水里。许是闻到血气,泥手的进攻也愈发猛烈,而身后的水流中,原本细小的漩涡骤然增大,水面也开始缓缓上升。
华泰抵挡起来已有些吃力,身上被刺穿的地方此时渗出些许污血。
华泰仔细看了看,又转身望了望染得血红的河水,终是一咬牙,往水里去。
河水已是恶臭不堪,华泰憋着气,河底的泥沙软绵绵的,他时不时地便会陷进去,这让他想起了外头的沼泽,立即加快脚步往对面去。水里的漩涡越来越大,加上软和的泥沙,他几乎是被河水流向带着卷入了河中央。
尽管河水这时只到腰际,他却被激烈的水流冲击地站不起身,脚下一点点地没入淤泥中,一只手已经搭上他的膝盖,不用想也知道那是泥手,未等华泰挣扎,泥手便一用力,瞬间将他拉进了河水中,河水和淤泥一下灌进鼻子和嘴巴。
华泰正挣扎着想要从泥水中冒出头,原本被泥手握着的腿忽然一松,身体周围的淤泥和污水散了开来,让他终于有了呼吸的机会。
华泰被裹挟在水和泥中冲了下来,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以为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要折掉了,他费尽力气从河里凫水到岸上,半躺着喘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