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比较完整,身上的衣物还在,只是食物袋和水囊都空空如也,临死前还捂着肚子,似乎是饿死的,另一具尸体身上的肉则被撕的七七八八的。
“他”蹲下身查看两具尸体的情况,因着甬道干燥,两具尸体并没有腐烂,只是被风干,身上的肉紧紧地贴在骨头上,就风干的程度来说,死的时间不太久,然而尸体上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也不知是否是上一伙人中的两个。
“他……他不会把同伴吃了吧?”小爱惊恐地叫道,跑到一边捂着嘴干呕。
“他”扶着小爱的肩膀,不让她看死尸:“死亡时间超过一个月,却也长不到哪儿去,继续走。”
可这个甬道实在太长了,左右都走不到头,两端黑乎乎的,看不甚清楚,小爱也觉得有些累了。
“我们是否走的太久了?”小爱捶着双腿道:“我们起码走了两个时辰了吧?我的腿都要废了,这洞穴虽然长,总也不能比上头的主楼还长吧?”
“他”也觉得不对劲,这个洞穴每块砖石都长的好像一样,没有可以辨识的东西,所以连走到哪儿都不知道。
“他”已经开始检查通道里的砖石,薄刃在石壁上发出厚实的撞击声,眼角的余光扫到什么东西,他将烛火前举,在前面的甬道里,赫然是方才那两具尸体,尸体是不会走路的,只能说明他们又绕回来了。
小爱显然也看见了两具尸体,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们,不会也被困死在这里吧?”小爱喃喃道。
“休息一下。”“他”道。
说完便独自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小爱虽然不想打扰他,却也怕他饿着,便走过去,递给他一些干粮。
“过多的情绪会影响判断的。”小爱说。
小爱看出来“他”在检查那两具尸体的时候有一丝紧张,想必也是担心着的,在这种紧要关头。若是连他都情绪不稳,叫她该如何是好。
“他”将斗篷铺在地上,让小爱靠着自己的肩膀:“睡吧,你也累了。”
“他”的安抚像是一种魔咒。她很快沉沉的进入梦乡。
……
悠扬的丝笛,吹奏的鬼笛,清越的声音,唱着不知名的歌曲……
谁在吹奏歌曲?
横笛吹奏的司狐,带着妖异的诡笑。用他带着长长指甲的手指。挤着鬼笛的笛孔,吹奏着一曲无比浪漫的旋律……
传着不知名的调,不知何处在唱歌曲,也许是假日的唱诗班,也许是思恋家乡的女孩,隐约传唱着一首不知名的忧伤的歌。
榛子树的叶子轻轻落下,一切全是静静的,悠扬的鬼笛,清调的歌。
“嗒”的一声,一颗干燥的榛子破裂了。声音传出很远。
这里是哪里? 手又为什么被绑着?
悠悠的醒过来,小爱在床上坐起来,恼怒的看着自己被布条捆绑住的手,打量自己所在的地方。这是一个黑漆漆的房间,唯一的一扇窗用报纸糊着,暗淡了外面的光线。
适应了昏暗的视线,朦胧中可以望见这个摆设简单的房间,一张床、两张椅子、两个空置的柜子,地上拉着许多条电线,从房间外面通过门的缝隙拉进来。角落里似乎还堆放着一些东西。
灵动的眼眸一转,不消说,她是被人绑架了。
身体僵硬的难受,以她的临床医学经验。她恐怕睡了不止一天。
外面岛上现在是什么情况了,想起来大哥现在会不会心急如焚呢?
眼睁睁的看到自己在防守严密的医院里被人抓走,换作是她也许当场就抓狂了,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亲人啊!
自嘲的笑了笑,小爱想起自己的手仍被捆绑着。举起手用嘴咬住左手腕上手表的一个小转纽,竟然咬出一条细细的铁线来!
“开玩笑!用这薄薄的布条妄图绑住我?”灵巧的两手用力,轻易的用细铁线将手腕上的布条不断划断。
出生于江家,防身功夫是不得不修的一门课,虽然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基本的逃生能力和攻击能力还是有的,再加上哥哥常常给她额外的“锻炼”,身体的抗暴素质也有相当的水平。
终于划断布条,小爱伸手抚摩自己有些酸痛的脖子,摸摸口袋,发现手机已经不在了,便下床走到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