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冷静地侧身避过,小暖一拳回击过去,偷袭者倏忽一闪,到了小暖的背后,才要一掌劈在他的背上,小暖也不回身,单凭感觉,一脚向后踢去。
来人只得放弃从背后偷袭,身子往前一滑,与小暖并肩,一只手就要掐住小暖的脖子。
小暖一拳扺住行凶的手心,嘴角浅笑:“夏夜,又是你!”
“你为什么移情别恋!”夏夜收回进攻受阻的手,杀气腾腾地看着陈小暖。
陈小暖玩世不恭地笑着:“这样不是正好,我放弃唐糖,你正好追她。”
夏夜一听更是火大,气势汹汹地质问:“你是在玩弄她的感情吗?”小
暖收住懒懒的微笑,严肃地说:“沒有,真像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敌对的两人忽然莫名的会心一笑,同时脱下自己的一只臭鞋,闪电般向同一个目标扔了过去,一起叫嚣:“谁让你偷看!”
只听丛林里传来一声惨绝人環的惨叫,一个人影落荒而逃。
前一刻还势不两立的两个少年像一对好友一样展开了讨论。
夏夜用手支着下巴看着仓皇逃窜的背影问小暖:“你猜那个人是谁?”
小暖轻蔑地“切!”了一声:“还用猜?肯定是顾昔年那是人渣,?龌龊之人才做龌龊之事!”
再说唐糖虽然对小暖甩下了无情的话,也明明知道刺伤了他的心,却仍然期盼着他能一如继往地容忍自己因为不安而耍的小性子。
她做作业都显得心神不宁,总会不自觉地拿出手机看好多遍,看小暖有沒有打电话或是发短信给自己。
明明心里憋着对他的想念但就是拉不下面子主动联系。
一直到晚上,唐糖都没有等到小暖的消息,她在心里想,也许小暖从外婆那里听到关于自己的事,所以对自己产生爱怜,可是他误以为是爱恋,当别的优秀的女生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时,他立劾被眼前靓丽的风景吸引。
这样也好,结束一段不般配的恋情于己于他都是解脱,她不想再重蹈复辙。
虽然唐糖和小暖都没有向对方说过分手的话,两个人却非常有默契地不再说话。
渐渐地,似乎变成了陌生人。
少年的心有多敏感,唐糖想小暖一定是在用沉默在拒绝她。
离开唐糖的小暖在班上变得活跃起来,不再是高不可攀睥睨众生,看谁都像低等生物的模样,也慢慢沾染了男生特有的坏习性。
他会在下课的时候跟男生们聚在一起谈论女生。
漂亮的不漂亮的,两者在他口中似乎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生物,优越的和卑微的。
有时候唐糖会忍不住幻想自己在小暖的心里是什么样的女生?被欣赏多一点,还是被贬低多一点?
往往想到最后才醒悟过来,这是一种多么犯贱的行为,她猜想,自己在小暖的心中更多的是怜悯。
但是她最不想要的就是怜悯。
她想,她要努力证明自己也很美好。
每天,唐糖除了学习就是练歌,想要跟其她的女孩子一样像花儿一样在最美好的年龄美丽的绽放,这个愿望成了她努力的唯一动力。
甚至有一次当唐糖看着镜子里胖乎乎的自己产生一瞬间的冲动,跑到夏夜的面前对他说自己愿意做手术,让脑垂体恢复正常,也让身材恢复正常。
可是,她的脑海里马上浮现妈妈从大桥上一跃而下的情景,和外婆外饱经沧桑,孤苦无依,布满皱纹的脸,她就下不了这个决心。
尽管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外婆要面对妈妈已经死去的事实,但在她的内心她一直幻想着妈妈还在某个她不知道的地方活着。
毕竟,妈妈跳江之后,沒有打捞上尸体。
也许妈妈当年在跳江的时候意外失去记忆,随波漂到了别的地方,说不定有一天妈妈会像外婆说的那样,有一天说不定找到回家的路呢?
报纸上不是常有这样的新闻报道吗?
如果自己冒险做连十分之一把握都没有的手术而丧命的话,谁来迎接妈妈的归来?谁来照顾年迈的外婆?
就在唐糖优柔寡断的时候,夏夜接到了一条神秘的短信,上面只有四个字:时机成熟。
夏夜一看发信人,嘴角漾起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