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马上的那个男子,看着他那俊逸的面容,木允突然问道:“那你的师弟呢?”
对于师傅的回忆,司徒是美好的。敬重的,可对于那唯一的师弟却恰恰相反。
恨不得叫他死了,司徒是发自内心恨不得自己的师弟死。真不知这师弟当然背叛师门时究竟做了什么,竟然引来司徒这般恨意。同门的师兄弟,而且都是孤儿,打小一块由着师傅带到大。
怎么样的仇恨,能让司徒恨不得手刃了他。
木允一直都很在意,趁了这个机会她想试探性的问一下。可惜师弟那个人对于司徒来说显然是个禁忌,就算询问的人是木允,也会触碰到司徒记忆中最不愿触到的那一块。
在听到木允询问其师弟。司徒的面色刹那间变了,那种从骨子溢出来的恨意绝非寻常事可以累积起来的。
被司徒的面色惊吓到的木允,当即就后悔了。
又不是不知那师弟是司徒的逆鳞,好端端的自己干嘛去碰触司徒的逆鳞?这下好了,惹得人家不痛快了,倒是连个好的脸色也不给自己。
担心因为心里的那个仇恨波及到木允,在自己心静之前,司徒觉得自己都不适合呆在木允身边。策马走在前头,两人之间不再说话,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司徒越是表现得痛恨自己的师弟。对于他们两人间的恩怨木允就越是在意。不过当前这样的情形,她也不可能在开口询问,只要住了口骑马跟在司徒后面,顺带打量起前头的男子。
因为木允的多嘴一问。两人之间的气氛显然尴尬了,这一路上谁也不成开过口。一路前行直到天色之后,方才入住客栈。
也不知是否因为两人所去的地方太过僻静,还是人数上的不同没让人起了疑心,这前去的路上倒也没碰上什么麻烦。唯一要说的麻烦,便是同司徒之间的尴尬。
她到不知道这冷俊的男子竟然是个如此小气的主。不过是多嘴问了一句他师弟的事,犯得着几日都给自己面色看?
一想起这事,木允的叹气声就更大了。
如此的气氛之下,她也不知该如何挑起话头,只得一路上闷着话什么都不说。
早知道还不如不跟他来寻什么解药,留在那村子里头陪着采莲,至少还有人陪着说话免得自己闷死。
因为没人陪了说话正烦闷的木允,突然见司徒停了下来,正奇怪于他为何停下,却听他说道:“我们到了。”
行了这样几日,竟然是到了。
一听说到了,木允顿时来了精神,看了四周却也没见到有可住人的地方。这心里头那叫一个疑惑,不过因为尴尬,却呀没有开口询问。
许是了解木允心中的疑惑,司徒再度开口说道:“下马吧,从这出开始我们走着进去。”
虽不知是为什么,不过司徒说的话总是没错的。
“哦”了一声木允听了话下了马,随后跟着他又超前走去。这一次倒也没走多久,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木允瞧见不远处好似立着一座茅草屋。
在往前走上一会儿,那个茅草屋看得更加的清楚,不只是茅草屋,就连那围起来的篱笆跟草屋前头的庭院,也印入眼中。
看这样子,应该是到了。
心中才刚这样一想,就听到司徒说道:“到了。”
随后不在看木允,而是直接牵了自己的马走了进去。
茅草屋许久没人住,失了打理看上去有些落败,不过却还是可住人的。庭院里头不知先前都种下些什么,因为没人打理,那些种下的东西已经枯死,就连地面也让日头给晒干了。
明明应当是个极美的地方,可因为无人居住,无人打理,这儿竟然荒凉到这一番田地。
虽然这地方现在已经是一片落败凄凉的模样,不过从周遭的一切到也可以想象,司徒年幼的生活一定是很惬意的。
师傅坐在庭院中的藤椅上,而他跟自己的师弟则在园子嬉戏打闹。师傅偶尔空闲的时候就教教他们新的武功招式,而他们一旦学了便在这庭院之中切磋起来。三个人的生活虽然平静,不过因为彼此之间的牵绊,仍旧过得潇洒快活。
那样的生活,想想也是温馨的。
会住在这样一处地方的人,想来性子也是极其淡雅。便是不知那师弟为何要背叛师门,伤了师兄弟的情谊。
站在庭院中又扫了几眼,不过这几眼,木允觉得自己是明白那师弟的。
这儿虽然美,虽然惬意,但是太静了。静静的早起,静静的睡去,如此的生活怎会是个男儿喜欢的。男儿便是有野心,便是志在四方,谁愿意一辈子呆在这与世隔绝之处。
这儿是静的。
怕就是因为受不得这一份静然,那个名唤关玖的人最终才选择背叛师门。
就在木允看着这庭院的一切,司徒已经着手收拾起茅草屋来。将那倒落的物件拾起一一放回原处,司徒便打量起这屋内的一切。
这儿有他的过往,也有他最幸福的时光。
但是同样的,这儿对于他来说也是最不愿回忆的。
这堂堂七尺男儿,心中也是有自己最不愿意去回想的梦靥。司徒的痛,没人知道,但是从他的眼中却可以晓得他的痛。
无声的叹过之后,木允走到司徒身边,轻轻的抓住他的衣袖。不出声,却已经是一种安抚。
司徒是个厉害的人,她知道这个男子,可以克服一切。
所以不需要出声,也不需要安抚,便只是轻轻的拽住他的袖子。这般静默了片刻之后,木允才听司徒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说道。
“我带你去祭拜师傅。”
“好的。”
既然已经来了这儿,这晚辈该有的礼节,她也应当谁司徒一块,去祭拜他的师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