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蓉,你……”
“程庆业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觉着是我使人让宜兰苑那个小贱人小产的?!”
程张氏这话一说出口,程语嫣顿时觉着头大,不由地在心底默默长叹了口气。她家娘亲,关键时刻就是这么掉链子。
“你……承认了?”
“承认的p!老娘若要害那小贱人,就直接拿那什么灌……”得,连粗口都爆了,至于形象就更别提了。程语嫣越发无语了。
“娘!”
“夫人,您消消气,消消气,就算您不顾自己,也得顾着肚子里的小少爷不是。”丁嬷嬷几乎与程语嫣同时开口道。丁嬷嬷一边宽慰着,一边赶紧上前将程张氏踩在太师椅上的玉腿给挪下来。
程庆业也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见到自家嫡妻如此彪悍的一面了,呃,甚是怀念(欣喜?)中。当然,这种异样的情绪只是一闪而过转瞬即逝的事儿。须臾间,程庆业原本就阴沉的脸皱着眉头,带着几分怒意,道:
“好了!宜兰现在总归没了孩子是事实,更何况之前她也确实是在你院子里动了胎气。”
“真是好笑,难不成是老娘就该让这个小贱人不分尊卑地来老娘的院子撒泼不成?”
“你不是已经……”程庆业一时语顿,没想好该怎么接茬了。
很明显,事情好像又绕回原点的。三姨娘会小产,说起来也是意料中的事儿,因为自打知道三姨娘有了身孕后,这胎像好像就没稳固过。为何会如此,自然是因为之前擅闯主母的院子,然后不小心摔倒了。为何要以下犯上?当然是因为三姨娘想急着救女儿程语瑶……
还跪在地上的李君苒稍稍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即便膝盖上绑上了超级好用的老燕子牌无敌跪滴容易,可跪的时间久了点儿,这膝盖也受不了好不好。只怕在场所有人都不会想到,事情进展到这一步,竟然出现了偏差突然峰回路转了。
如此大费周章的连夜将人从李家屯给找回来,众目睽睽之下审讯,折腾了老半天最后……这是要不了了之的节奏么?旁的不说,这里头可是牵扯到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呐。
“爹爹,您可要为姨娘做主啊……”程语瑶傻眼了。
程语瑶倒是知道谁才是真正害了自家姨娘肚子的弟弟,害她晋升嫡女的希望破灭,可惜她拿不出具体证据。没有证据,如此定罪?
程语瑶虽说是胎穿,可到底对于天启朝的一些风俗习惯不是那么清楚。明面上官衙审理案子,尤其那些个涉及人命的案子,确实需要人证物证。可对于内宅后院之事,对付那些个(刁钻)奴才,想让他们招供法子多了去了,噼里啪啦打一顿那是最笨的办法。没嫌疑的都能揪出点儿问题来,更何况原本就知道谁有问题。
李君苒为何心心念念一心想要脱奴籍,问题就在这里。没自由也就罢了,反正没穿到天启朝这边时,她闲暇时除去固定一个时间到处旅游增长见识外,就喜欢宅在家里。关键还是没人权,卖身期间生死全掌控拿捏在所谓的主人手里,任由打卖。忒没安全感了。至于姨娘小妾什么的,说好听点儿半个主人,说白了还不是奴婢一个,主要工作负责陪/睡外带研发第二代。
正厅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程庆业身上。程庆业低头看了一眼依旧跪在面前的李君苒,也意识到这一次想要和稀泥是不行了。那么眼前这个叫七柳的呆丫头又该如何处置好呢?
程庆业眯着眼,思忖着这个问题。原本这种小事,应该是程张氏全权负责,哪里需要他来费心思。不过程庆业也瞧出来了,自家这位嫡妻只怕容不下眼前这个叫七柳的呆丫头。至于嫣儿……
“房嬷嬷,七柳这丫头以后劳你费心再调教调教,好好教教这府里的规矩。”程庆业原本想将七柳继续放在大女儿程语嫣那里,想到如此一来容易让这对母女有龃龉,便习惯性地将目光转向纹丝不动站在那里的房嬷嬷,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喏。”房嬷嬷应声道。
“好了,很晚了……”
“爹爹!瑶儿知道是谁害的姨娘。”程语瑶见自家老爹这是准备散伙,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将幕后黑手给揪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