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远从来都不知道自家小侄女,一个不过八岁的小女孩,竟然有如此惊人的臂力。真真是不可小觑啊。
李正远开始担心手里的小竹篮子够不够结识。会不会突然开了膛破了。为此,李正远不得不一手拎着竹篮柄,另一只手在下面托着一些。
“柳儿啊。这里头都装了啥,怎么这么重?”
“一酒坛而已。至于五花肉点心烟丝什么的。还有给小叔你的那些东西,都在爹那个竹背篓里。”
“酒?”李正远的眼睛亮闪闪的,说话间的语气明显兴奋了不少,“品质是不是跟你之前拿出来的那坛酒一样的?”
果然……
原本,李君苒也是灵光一闪的念头,临时起意在小竹篮子里放个空酒坛。没什么目的,就是比较好奇李正远压根就是个温吞水,慢悠悠的性子,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一丁点儿小事便急吼吼地赶回李家屯。现在看来,答案很明显,果然是因为晌午时她拿出来的那小坛子酒。
“柳儿啊,你也知道你七叔祖,小叔那亲爷,平日里就好喝两盅。可惜你小叔我年纪小,这些年一直也没能给你七叔祖找坛好酒。”李正远见李君苒没吭声,打起亲情牌来是一点儿压力都没有。
“小叔,你听错了吧。”
“恩?”
“柳儿说的是一、酒、坛!”李君苒一字一顿地纠正道
“啥?”有点不相信自己耳朵的李正远费力地掀开盖在小竹篮子上的碎花布头,一股子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可惜,入眼的果然只是一个空酒坛子。
“柳儿,你,你特意拿个酒坛子……”
姐姐我乐意,不行?
李君苒见李正远一时没能拿稳,差点将那酒坛给摔到地上,便赶紧上前托了一把:“小叔你可悠着点儿,若是摔了,回头可就没办法烧好吃的了。”
在此之前,李正远从未听说过拿酒坛子烧吃食的,不过见李君苒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只好硬着头皮将那个分量虽不重但也绝对不轻的酒坛重新拿稳了。
“柳儿啊,方才小叔送你跟大哥大嫂离开后,便带着柳儿你给的那一小坛子酒,去了衙门找了那个秦师爷。秦师爷看在那小坛子酒的份上,倒是愿意出力。只是……”
“嫌酒少?”
“是。”李正远解释道,“秦师爷说他那个在东镇衙门当捕头的拜把兄弟也是个无酒不欢的主。所以……最起码还得准备一坛酒。呃,越快越好。”
不知为何,李君苒隐隐觉着有些不安。
此时的李君苒并不知道,明面上那个秦师爷是因为要给养大他的大伯娘守孝,这才请辞离开越镇,事实上却并非如此。而且李正远拎着那小坛子酒去找秦师爷时,里屋正好还有个人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而那人,倘若李君苒在现场准能将人给认出来。此人不是旁人,就是那个在李记杂货铺附近的小巷子里,她轻而易举给撂倒的那妖孽。
“柳儿,我们再另想想办法吧。”李正远见李君苒脸色有些为难,便如此建议道。
李君苒确实有些为难,虽说自家庄园里无论是之前那小坛酒那般品质的,还是品质更好的,库存都很多。可物以稀为贵的道理,李君苒还是知道的。原本不过中低档品质的酒都能引起那个嗜美酒如命的秦师爷注意,更何况那些品质更好的佳酿。
对于自己以及雪莲办理新户籍这事,李君苒虽然有点儿着急,但并不想因此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若自己那户籍实在不行,李君苒觉着或许也只能放弃了。
“小叔,柳儿只有那么一小坛酒。”李君苒抿了抿嘴。
“小叔明白了。”李正远点点头,其实他在回李家屯时便已经料到了,只不过有点儿心有不甘而已。那酒他曾打开过,那扑鼻的酒香绝不逊色于现在他抱在怀里的那个酒坛子所散发出来的。
可惜,没那口福。
李君苒知道别看李正远年纪并不大,却是个小酒鬼,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从小是被七叔祖抱大的关系。七叔祖嗜酒好抽烟袋,每天晚上都习惯性地来上一盅。从小耳濡目染下,李正远也变成了一个小酒鬼。
“小叔,其实柳儿有个法子,兴许可以获得品质更好的酒。原本想试来着,所以才从小叔你那儿拿了几坛酒。可惜,加工的器皿,柳儿还没得空找人帮忙加工出来呢。”
“柳丫头,你晌午带走的那些酒不是为了办席面需要?”
“当然不是!”李君苒不敢如实让李家人知道,对于李正远这个小叔,倒是一点儿都没想有所隐瞒。没办法,自家爹娘还有阿奶虽说疼爱她,到底还是没办法接受她如此大手大脚地败家的,即便所败的银子并不是他们给的。
李君苒之前在越镇集市所买的那些东西,已经足以让李正明跟李徐氏心颤很久了。饶是李崔氏在见到大半牛车的东西时,也吓了一大跳。
实在太败家了。
也亏着他们并不知道眼前这些东西绝大部分已经让李君苒给掉了包,真正的价值早已翻了好几番。要不然非肉痛到吐血不可。
“哦?”李正远饶有兴趣地盯着李君苒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开口道,“需要怎样的器皿?说来听听。”
“一会儿柳儿画图给小叔。”
“也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