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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就算守阵的人死掉,也无法阻止这场灾难么?”方志晨抖落出最后一支香烟,看着美丽得如同女子一样的役豪丞说。
役豪丞点点头,他连点头的姿势都是那样优雅,如同不食人间烟火。
方志晨斜着眼睛说:“那似乎很无聊,我有些想离开了。”
“你在说笑么?”役豪丞说。
“当然了。”方志晨挑起剑对着役豪丞,“就算无法阻止这场灾难,也不能让你们如愿吧,你们最终的目的还是召唤蚩尤的力量不是么?那我就杀了你,阻止这场灾难的最后结果吧。”
“一点都不好笑啊。“役豪丞说,“你不过就是想杀我而已。”
“没错啊。”方志晨话音刚落,下一刻,血剑已经触及了役豪丞的眉头,只是被役豪丞手中的羽扇挡住前进的去路,羽扇被刺了窟窿,那窟窿迎着血剑的光彩,好像是正在流血一样。
役豪丞并没有因为受到突然袭击而慌乱,反而淡然地说:“我真是有些奇怪,为什么,一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人,会突然变得像现在这样嗜杀呢?”
“有么?”
“你一定是没看过自己的眼睛,从平淡如水,到现在的疯狂嗜血,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役豪丞借着羽扇将血剑卸去。
“从我杀了第一个人开始!”方志晨说着话,血剑又挥出了数次,但都被役豪丞的羽扇一一挡住,羽扇的羽毛看似柔软,实际韧如钢铁,交错之间竟有金属“咣当”之声。
“你一直在隐藏自己的杀人*对么?”役豪丞眼见有破绽,右手指着羽扇直接打向方志晨左肩。
方志晨早有预见,侧身一闪,原来是故意卖了个破绽,当人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右手的时候,他的左手特别是肩部,就会自然地放松,方志晨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役豪丞几乎感到方志晨的眼睛闪了一下红光,想要收手却已经慢了一拍。
血剑刺个正着,鲜血飞溅,役豪丞忍住痛楚,不露半分怯态。连叫也没叫,方志晨想要拔剑再起,但血剑好像是焊进了役豪丞的身体中,难以拉动分毫。
役豪丞因为肩伤,已经痛得流出冷汗,嘴唇变得煞白,眼角微微抽搐起来,神情却是安定自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是不是一直在隐藏自己的杀人*?”
方志晨没有理睬他,只想将血剑拔出,但役豪丞身上爆发出一股劲气,将方志晨撞飞了出去。
“回答我啊。”役豪丞看着从地上站起来的方志晨说。
“应该是吧,或许也不是。”方志晨说。
“这是什么意思?”役豪丞将肩头的剑柄扯了下来问。
“你知道的,如果一个人控制着一个法宝,他可以收发自如,但是如果他同时控制着千百种法宝,那么那些法宝一旦出手,他可能想收也收不回去了。”
“受教了,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就和那千百种法宝一样,如果不杀人,我可以保持住自己的冷静,保持住自己的儒雅,哪怕,我战斗得快死去。但是,只要我杀一个人,就像法宝出手一样,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杀人的*啊!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择自己留在那大厅中,让他们离开么?”
“你是带头的人吧。”
“这只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我知道自己这次不杀人不行了,我不想被人看见我那个样子,特别是,我最爱的人。”方志晨的脑海中浮现起翁雪茜的身影,“役豪丞,准备好承受我的杀戮了么?”
役豪丞不屑地笑了笑,将脚下的剑柄一脚踩碎,说:“你的法宝已经没有了,你怎么杀我?”
“你想笑死我么?那样的东西,我想造多少就造多少!”方志晨说着摘掉了眼镜,身边的白色灵气完全变成了血气,准确来说,他的血气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奇异过,那气体游动的时候就像是灵气正在流血一样,血液慢慢将周围的灵气也染成了红色,血气聚集在他手上,又变成了一把通体血红的剑。
役豪丞打了一个寒颤,但他的注意力不在那流血的灵气和血剑上,而是在方志晨摘除眼镜露出的一双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