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之时,何尝不是想借着这红衣大炮,再次中兴呢?
阮伟正为自己的杀拳取这样一个名字,也正是指望着他们那个时代再次复兴!
指虎周围的火药轰然乍起,阮伟正正如脱离炮管的炮弹一般,直冲而来,他那一招就是简单的直拳,但拳中蕴含的力量却不简单,周围波澜不惊,连尘土都不曾被力量卷动,那是因为那力量将周围所有的物体,全部压制,这看似平静的一拳只要击中目标就会惊天动地!
而方建新以生命本源造出的灵气,虽然磅礴,但面对这“红衣大炮”似乎已经开始露怯。
方志晨突然怒吼道:“不要!”
而方建新只是转过头,淡淡地说:“我多么希望,还能听你叫我一声,爷爷啊。”
刚说完话,阮伟正的拳头已经击中了方建新!
出乎他意料的是,护在方建新周围的真气好像没起任何作用,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到了老爷子的身体上。
阮伟正已经预感道不对,急忙收回几分力,但剩下的力道,仍然让方建新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倒飞而去!
在最后的时刻,方建新没有用那些灵气保护自己,而是全部渡入了方志晨的体内!
失去了那些真气,方建新就是一个孱弱的百岁老人,莫说那精妙的“红衣大炮”,哪怕是一个普通青壮年的一拳也是受不了的。
当被那些真气恢复体力的方志晨飞奔而去扶起方建新的时候,他只看到一个血肉模糊的老人。
老人已经精神模糊,他抬起手来,想要拭去孙子脸上的泪痕,却没有力气,只是呢喃地说:“我的孙儿,已经这么大了。”
“谁是你的孙子!闭嘴!”方志晨想要将真气度入方建新体内,为他续命,却发现他体内的经脉寸断,再无生还可能。
“嘴,还是那么犟啊。”方建新笑着说。
方志晨虽然嘴硬,但是眼泪却是再止不住,他想要叫一声“爷爷”,但那生疏的称谓仍然叫不出口。
从一开始,方建新并没有打算自己去抗衡阮伟正,而是用尽自己的生命本源治愈了方志晨,这个老人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了自己的孙子身上,包括他自己的生命。
“我并不是想要…..制造什么人造天生神…..我……只是想要保护你,你的父亲,他不是一般人。”方建新断断续续,气若游丝地说。
“什么?”方志晨惊道。
“他,他……”方建新再想要说话,却始终说不出来,油尽灯枯,叶落木朽,气断人亡,老人终于离开了人世,他的眼睛仍然闭着,似乎对这个世界还有留念,或者他只是想在死前再看看这个孙儿。
方志晨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给攥住,疼得无法呼吸,他张开嘴,想要呼唤怀中的老人一声,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叫出口,只能伸出手,将老人的眼皮抹下,将自己的面容留在老人最后的一眼中。
阮伟正怔怔地看着这一切,刚才他强行将力道收回,把自己也给震伤了,调理好只好,说道:“看来,最后的一拳,仍然只能由你来承受了。”
虽然震惊,但阮伟正并没有忘掉自己的使命,刚才的收拳,只是因为觉得那样胜之不武,他仍然是一个军人,嘴上说着不吝奸计,但他的内心是高傲的。
而方志晨没有理他,背对着他,抱着方建新,好像周围的一切与他无关。
“不堪大用!”阮伟正觉得方志晨已经陷入哀伤之中不可自拔,遂有些轻视。
“你来吧!”方志晨说,好像是一个死刑犯等待枪决一般,心如死灰。
阮伟正感到很无趣,走到方志晨背后,摇摇头一拳就要轰去,但方志晨突然说:“用你最强的拳,我不想就这样获胜。”
阮伟正好像听到了笑话,说:“就凭你现在这颓废的模样,如何战我?别忘了我的崩,可不是你能抗衡的。”
“让你来,你就来吧。”大悲之后,方志晨的语气竟然多了几分淡然。
他心中清楚得很,自己的修为和阮伟正其实差不多,但是他体内所化的法宝,的确不能和混元金斗所化的崩相提并论,但是只要用那个,应该可以。
“就依你所愿吧!”阮伟正说着,再次施展开怨气。
舰队杀拳,第三式,红衣大炮,一触即发!
这一次阮伟正再不留力了!
拳头降至,方志晨仍然是古井不波,只是自言自语地说:“佘行义,现在我终于可以做到不会辱没你的法宝了!”
他的身体突然向后一扭,空着的那一只手中,突然爆发出无数血气,血气凝结成剑,那剑锋却有些奇怪——分明是三尖两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