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黄子花在路上折腾了一天,早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饭一上桌,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子花奶奶在一边一直笑:“慢点慢点,别烫着。”
吃饱饭了,我才有时间第一次思考我现在的处境,子花奶奶给我安排了一个屋,屋里是农村的大火炕,我来之前已经烧过火了,床上热乎乎的,但山里湿气重,窝在床上暖和,一下地走出门,就冻得直哆嗦。
而且也没有室内厕所,都是外面拿树枝子搭起来的旱便,每次上厕所都冻屁股,我是个男的就算了,那些村子里的女人们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刚到村里,大家都觉得稀罕,大家都知道老黄家的姑娘嫁了个城里人,但没想到这城里的女婿还能上门来。
晚上,子花家门槛都挤爆了,村里人都热情,给我拿了瓜子、花生,还有不少小玩意,我甚至还喝了两口村里人自己酿的小烧,喝多了,我感觉头晕乎乎的,借着酒劲我就坐在热炕头跟他们吹牛逼,给这帮村里的人忽悠的一愣一愣的,黄大炮没跟着掺和,就坐在一边抽旱烟,时不时瞄我一眼,意思是差不多了,别吹上天了,不好收场。
子花坐在一边一直没说话,我不知道村里人是不是都已经知道她是鬼了,总之几乎没有什么人靠近黄子花,大家见到子花也都是敬畏地点点头。
后来时间太晚了,我困得不行,一段话反过来调过去的说,最后全是罗圈嗑了。
“行了行了,你们看给我孙女婿都困成啥样了,明天再唠。”
村民散了,子花奶奶就熄了灯,我晕晕乎乎地躺在热炕上就睡着了,睡到半夜我醒了,是渴醒的,之前喝了小烧胃里就烧得慌,热炕又一直烘着,我已经口干舌燥了。
下了床,我就摸到外屋找水喝,我记得灶台边有口水缸,里面一定会有水的,我摸出房间,就看见外屋站着一个人,是一个女人,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外屋挺黑,我也只能看清个轮廓,看不清这人到底是谁。
我心里一阵忐忑,不能来这儿第一天大半夜的就撞鬼吧,自从我身体里的力量全部消失之后,我的感知能力也下降了不少,真看不出来,眼前这人到底是人是鬼,我心里一震恐惧。
那个女人突然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笑声恐怖至极,我后背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女人突然冲过来,死死揪住我脖领子,她的指甲特别长,我在挣扎中被她抓伤了脸和脖子,但她的手掌有体温,身体里散发出一股混合着汗味的馊味。
这个时候子花奶奶和黄大炮摸了出来,开了灯:“大半夜的,闹啥呢?”
当他们看见被按在地上的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拉开了女人,给我从地上扶了起来,黄大炮死死抱住女人,女人拼命挣扎,嘴里还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她恶狠狠地瞪着我们所有人,那眼神里全是杀气,我感觉如果现在给她一把刀,她能砍死我们所有人。
“娘,这里你处理一下,我给她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