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奶开车来接我了,说句实话,我是被我奶带来的人抬到车上的,我自己根本动不了,无论是吃饭还是上厕所,浑身都疼得要命,有时候一口气没喘匀,肋骨也疼得要死。
我们的车一路颠簸,终于回到了省城,车直接开进了中心医院,医生对于我的身体没有提出太多的异议,直接上了钢钉、钢板和石膏,我僵硬地躺在病床上。
这期间苏小烨和杨玥都来看过我,胡心颜居然也来过一次,只是她一直站在病床前露出幸灾乐祸的微笑,恨得我真想站起来掐死她。
黄子花每天没陪在我身边,悉心地照顾我。
到医院的前三天,我根本没法睡觉,有时候疼得受不了了,就跟护士求一支杜冷丁,打下去,脑袋就变得浑浑噩噩的,说不清自己是在睡觉还是清醒。
到了第四天,症状才开始有所缓解了,只是我开始做恶梦,每天晚上都会再次回到墓室里,只见地上的陶俑都在渗出血来,而陶俑阵后门的大门门缝里伸出一只骷髅手,要把我拖进去一般。
我接连在午夜惊醒,浑身上下都是冷汗。
差不多一周之后,噩梦变得混沌了,有的时候,我会梦见那个小时候带我离开那扇门的女人,她总是背对着我,我看不清她的脸,却觉得她很熟悉,我好像认识她。
这个梦反复出现了好几次,终于,那个女人的脸突然清晰了起来,她微笑着说:“胡国华,我们又见面了!”我盯着她的脸,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擦,怎么是她!
我从梦中惊醒过来,晚上的医院安静的吓人,我浑身都被冷汗侵透了,胸口仿佛被压了一块巨石,憋闷的不得了,我脑袋嗡嗡作响,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是她,天啊!怪不得我有那种奇怪的感觉!原来我们之前就见过面!
我的心扑通扑通剧烈地跳着,浑身仿佛掉入冰窟窿一般的寒冷。
黄子花打开了灯,倒了一杯水给我:“又做噩梦了?”
我点点头。
黄子花握住我的手,温暖的阳煞慢慢流淌进我的身体,一瞬间,我从那种冰冷的感觉里挣脱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