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苏贞受到了党争的牵连被免职回了老家,在那次党争里,无数大臣纷纷落马,唯独这个胡一山在皇上心里的恩宠一丁点都没有减弱,因为相传胡一山会那么点观星看风水的歪门邪术,深得皇帝信赖,同时也被后宫的娘娘们喜欢着,礼部对于这个胡一山也相当敬重。
他这样一个走歪门斜路的文臣若是平日里低调点还好些,谁知道这个人偏偏很喜欢讲究排场,阿谀奉承,溜须拍马比谁都厉害,而踩着别人的人头上位这种事情也做得丝毫不手下留情。
正因为如此,宁将军对胡一山非常不齿,偏偏这个胡一山在成为礼部要员之前就和我丈夫有过一面之缘,他还来过我们家讲过一些无关痛痒的风水之类的话题,所以,我对胡一山还算了解,可也正是因为知道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我就愈发的担心。
宁将军这一走就是六个月,我马上就要临产了,可是他依然没有回来的迹象,而这个时候,我已经有了生产的迹象。
我还记得我儿子出生的那一天是一个阴沉的雨天,那天还是伏天,偏偏还是传统的鬼节七月半,那天天闷得不得了,雷声一声接着一声,可偏偏就是不下雨,乌云黑压压得压下天空,空气闷的都快让所有人窒息了,我下午羊水就已经破了,请来了产婆可偏偏就是生不出来,产婆也急的不得了,她说我并不是难产,胎儿的胎位非常的正常,她也无法解释为什么胎儿就是无法生下来。
我的腹部愈来愈痛,闷热的天气加重了我的痛苦,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外面站着一个人,虽然只有一团黑影,但我也认得出来,那个人就是我的丈夫,宁将军居然赶回来了,他没有失言,他在我们儿子降生之前回来了。
我当时喜极而泣,但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丈夫就站在门外却不肯进屋来,陪伴于我身边,给我鼓励的话。
后来我明白了,也许是因为房间里人太多了,他无法进来了,我丈夫向来是一个好面子的人,有如此多的外人还有产婆在,只怕他为了避讳,说什么都不肯进屋了。
我差走了房间里所有人,果然几分钟之后,宁将军进了我的房间,只是他一进屋我就感觉到一股寒意扑面而来,立刻将我动的瑟瑟发抖,宁将军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尽量让他站的离我远一些,我们交谈了几句,虽然都是无关紧要的话,可是他的每个字都好像给了我无穷的力量。
最后,宁将军说他还有事情要先离开一段时间,他说他不会离开我,要我明年的今日去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找他,他会在那里和我相见。
之后他就匆匆地离开了,我独自一个人产下了一个男婴,就在男婴发出第一声啼哭的时候,我们也接到了宫里传来的消息,我的丈夫,为国立下显赫战功的宁将军——阵亡。
圣旨到了的第一瞬间,我就昏死过去了,我足足昏睡了三天,第三天醒过来,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这个现实,我的丈夫死了,不宁将军不会死,他约好了和我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