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杭硕交换了一个眼色,看来寝室里有一个不太好相处的公子哥了。
倒是蒋爸爸打断了蒋妈妈:“别这么说,男孩子多吃点苦还是好的,就你平日里总惯着他。”
没想到蒋爸爸的话音刚落,蒋妈妈就委屈地哭了起来:“我就说送小凡出国留学嘛,也就不用在这种憋屈地方呆着了,这一个屋子里要住四个人呢,洗手间还在外面,洗澡竟然要去别的楼,呜呜呜呜,小凡哪里吃过这样的苦。”
我偷瞄了一眼坐在一边的蒋伟凡,他的脸上滑过一丝不耐烦,他腾地站起来:“好了好了,别墨迹了,在我同学面前说这么多干嘛,你们赶紧走吧。”
说完,蒋伟凡就把自己的爸妈连拉带推地撵出了寝室,然后直接把门反锁了,然后他回过头,耸耸肩:“我爸妈就这样,你们别跟他一般见识,我叫蒋伟凡,也不是什么公子哥,放心,咱们是一个寝的,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都一样。”
我心里暗暗说,这是个什么鸟的比喻,折腾了一上午也接近中午了,我们几个都有点饿了,因为没办饭卡呢,蒋伟凡就带我们去学校门口的小饭店吃了快餐,吃完快餐我们三个就往回走,走到校园里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后背有一丝凉意,好像有什么人在盯着我看,我猛地一回头,身后什么都没有,更是不知道这种不安的感觉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咋了,一惊一乍的。”
“不知道,就感觉好像有什么人在看咱们几个。”
回到寝室我有点累了,就躺在了床上,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这是我第一次离开老妈,我老妈和蒋伟凡的老妈其实有一拼,无论我做什么,她都会形影不离,跟在我身边,我高中同学说这是一种心理疾病,叫什么创伤后遗症,因为我差点在车祸里死去,所以我老妈非常担心我,生怕会再次失去我。
可是每每想到此,我的心里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抵触情绪,我闭上眼睛,眼前一片黑暗,我总想回忆车祸之前的发生过的事情,可是每当我觉得我快要想起来的时候,就会头痛欲裂,就好像我面前有一扇门,只要我来开这扇门就能找到真相,偏偏这扇门死死禁闭,无论如何都打不开。
我暗暗失望,这个时候寝室的门吱嘎一声开了,走进来一个穿着雨披的男生。我们几个都有些意外,我下意识地先看了看窗外,晴空万里,大太阳地的,穿着雨披实在是太奇怪了,这个时候男生摘掉了雨披的帽子,只见他的头发和脸都是一样的苍白,这个时候我才恍然大悟,这个男生有白化病,而白化病病人一般都很怕阳光,九月份虽然已经入了秋,但是秋老虎的日头依然毒辣的厉害,尤其是这个时间,刚刚过了正午,太阳照射最强的时候。
男生对于我们这种异样的眼光似乎早已熟悉了,他说:“我叫柯松,你们……”
我们几个一一做了自我介绍,男生点点头,然后他沉默地爬上床,开始收拾行李。
我们在寝室里的第一个晚上,大家都没睡好,我们寝室在阴面,半夜冷飕飕的,我把被子裹紧,就听见一阵哭声,哭声就在墙里,我心里一沉,可好奇却又让我贴近了墙壁,那哭声时远时近,似乎并不是从隔壁发出来的,而是从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