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迟迟给了白子阳一个白眼,心底有些不是滋味:“不就是去索马里当了一个记者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白子阳调侃地凑近了一些陆迟迟,笑道:“你敢去那里吗?”
“我放着安安稳稳的日子不过,跟她一样瞎跑干什么?我有病吗?”陆迟迟咬了咬牙,瞪了一眼白子阳。
白子阳伸出长臂
一把抱住了陆迟迟的肩膀,笑道:“也对,你要是敢离开我的话,我一定不会客气。”
“哦?怎么个不客气法?”陆迟迟挑眉看向白子阳。
“晚上好好惩罚你。”白子阳略微眯了一下眼睛,故意戏谑,引得陆迟迟的脸刷的一下子红了。
她立刻伸手推开了白子阳,轻声咳嗽了两声。
白子阳心情大好一般,发动了车子。
陆迟迟伸手捋了一下头发,打开手机开了微博看了一眼,随口道:“温思凉都上了热搜了啊。”
话语有些酸溜溜的。
白子阳倒是很感兴趣:“怎么说的?”
“‘面瘫’女记者数次报道临危不乱,堪称事故现场报道的教科书。”陆迟迟轻蔑地笑了一次下,“不就是不怕死吗?”
“小思凉出名了啊,不错不错,不过什么叫面瘫女记者!小思凉那么漂亮竟然说她面瘫!”白子阳在思凉很小的时候就特别喜欢跟她闹着玩,跟傅其深几乎是一样惯着思凉的。
陆迟迟嗤了一声,什么话都没有说,别开了脸去。
索马里,摩加迪沙。
思凉一边摘掉耳麦,一边将手中的话筒递给了一旁的编导,深深舒出了一口气。
为了报道这场事故,作为现场的出镜记者她已经连续十几个小时没有好好睡一觉了,只是在中间休息的时候眯了一下眼睛。
一旁的谈心拿着一瓶矿泉水走到了思凉的面前,激动地手心里都是冷汗。
“学姐,你真的太棒了!刚才我都快要吓死了,你竟然脸色一点都不变,报道的时候还一个字都不差!太牛了!”谈心一脸崇拜地看着思凉。
这两年思凉在索马里报道了不少重大的新闻,一般搜集这些新闻的时候她都是亲到最危险的地方自己去找来的新闻,因此在记者站被同行称为最拼命的女记者。
思凉只是扯了扯嘴角,就连笑意都很淡很淡。这两年里谈心跟思凉朝夕相处,却几乎没有看见过她笑。
谈心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思凉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水,心底有些复杂。
当初思凉从A市来索马里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副死了心的样子了,现在愈发严重,难怪网上评论会说她是面瘫。思凉自己也知道网上的议论,但是却根本不顾忌。
思凉回到了XTV给驻站记者安排的住处,疲惫地趴在了书桌上,整个人像是要垮掉了一般。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日历,还有一周的时间,这一批来索马里的记者就要全部调回A市的总台去了。思凉的心底有些混乱。
两年了,她每天甚至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试图忘记有关A市发生的一切,但是如今却是不得不回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沉沉睡去。
一周后,从索马里飞来的飞机在A市国际机场落地,思凉比谈心要早一批回国,她一个人拖着硕大的行李箱走出了机场,刚刚走出没几步,不远处便传来了一个久违了的,但是却很熟悉很熟悉的声音,熟悉到,思凉做梦都会记得。
“温思凉,终于舍得回来了!”
顾同忽然上前,有力的双臂忽然紧紧地箍住了思凉的身体,思凉浑身颤抖了一下,在感觉到顾同身体的温度的时候,浑身都放松了下来。
她扯了扯嘴角,难得地露出了笑颜。
“好久不见,顾同。”
顾同箍着思凉瘦弱的身体,一时间竟然有些手足无措。两年前她不辞而别,如果不是她到了索马里之后主动联系了他的话,顾同真的可能一辈子都会丢了她。
这两年里,顾同几乎每晚都会强制要求跟思凉视频通话以随时随地保证她的生命安全。思凉拗不过顾同,每天都应允着他。也只有跟顾同视频的时候,思凉才会不那么面瘫,才会有一点点表情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