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朝元老的刘健,赫赫神童出身的李东阳,光明磊落的谢迁,这是朱厚照的辅政大臣。
时人称:“李公谋,刘公断,谢公尤侃侃。”天下称贤相!
朝臣有贤名,那么不贤不德之人是谁?
爱享乐,贪女色,将东宫当成“百戏场”的当今自然就是那戏文中的昏君了,是不是?
十六岁的少年皇帝哟,日子难过。
不过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就是了。
以刘瑾为首的宦官党们已经在皇帝闪烁的言词中,开始为自己谋取足够的筹码了。
至于皇帝自己么,每天在朝堂上妆扮无知小儿,应声虫。回到了自己的东宫之后,这位就开始想法子取乐了。
在宫中模仿街市的样子建了许多店铺,让太监扮做老板、百姓,武宗则扮做富商,在其中取乐。
这是在取乐吗?
是的,就是在取乐,可是完全是取乐吗?朱厚照只是神秘地一笑,并不多做剖白。
可惜的是,即便是这么点小乐子,朝臣们也不会允许皇帝拥有,害怕他因贪玩移了性情。
简直可笑!
不过还没有大婚的正德帝在朝臣们眼里显然就是个无法让人信任的毛孩子罢了。
所以十六道言官弹劾皇帝的折子蜂拥而至,将乾清宫的书桌给占满了。
朱厚照的表情很微妙,似哭似笑,身边的刘瑾只觉得陛下深沉的不像话。
第二天的朝堂,简直就成为了皇帝的批判会,皇帝听的很仔细,很认真,若不是手头上没笔,他甚至都想将这些亲自记录下来,真是太精彩了。
他略微地总结了一下,自己似乎犯下了诸多的大错:一是单骑驱驰,轻出宫禁;二是频行监局;三是泛舟海子;四是鹰犬弹射不离左右;五是内侍进献饮膳,不择而食。
朱厚照回忆起了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惶恐无助,双手死死地扒拉着冰冷的龙椅,这才让自己不至于失态。
至于现在,这一切落在他眼里,简直可笑。
为了求名,这些人简直不要面皮了。
包括三位首辅在内的大臣们苦口婆心之后,朱厚照才悠悠地开口了,
“沈赉沈大人,昨夜你在万花阁(京城有名的烟花之地)待了两个多时辰方才回府,你是去那里思考国事了吗?”
“李延光李大人,昨夜……”
“费宏费大人……”
……
除了三位德高望重的首辅现在他还没资本抗衡之外,其他人,朱厚照可不会给他们留面子,一个个地单独拎出来,面皮揭下来再说。
这几位往日里都是操守,人品,能力为朝臣钦佩,赞赏、推崇之人。
一个个儿地涨红了面皮,复又似青似白,煞是好看。
当然,也不是没有诡辩之言,不过皇帝压根儿就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
“朕就纳闷了,你们都能有自己的私人时间,怎么着朕就一点儿都不能有呢?朕到底耽误了什么军国大事呢?还是说,又让多少的百姓陷入了灾祸之中呢?为何要‘宽以律己,严于律人呢?’这份儿双重标准为何是独独对着朕呢?圣人之言,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十六道言官,好大的手笔啊!李爱卿,刘爱卿,谢爱卿,三位身为当朝首辅,可有所教朕?”
战火一下子就烧起来了,都是老臣了,都是老油子了。可是愣是没一个人发现过皇帝的真面目。
李东阳,刘健,谢迁三位的脸也是红彤彤一片,好似被人闪了巴掌一般。
真是太解恨了!
虽然知道自己这般作为有打草惊蛇之嫌,可是朱厚照真的是忍不下去了,当然了,他现在底气足足的,一点儿也不想忍!
想到自己脖子上挂的祖传玉佩(系统附身),朱厚照信心更足。
……
最后,这场朝会不欢而散,朝臣们尴尬地至极,老油子们对于皇帝已经产生了忌惮之意,几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忧虑之意。
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啊,怎么会呢?
当然了,让他们更加忌惮的是,陛下手上似乎还有一股子未知的力量,宫中已然由着刘瑾等八人把持了。
他们想要插手进去,难上加难,看来陛下倚重阉宦,已成事实。
大明朝文官,武将,宦官三党,算是并重发展的,就是想要让他们相互钳制,好让皇帝轻松掌控朝堂。
不过能掌握好度的皇帝并不多,常常弄的尾大不掉,麻烦连连,陷入了无线的死循环之中。
朱厚照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逆袭,不过他想要尝试一次。
反正这一世就像是白捡的一般,不肆意妄为,简直对不起上天的青睐。
张太后听说了儿子和朝臣们对峙起来了,打发人将他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