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从一开始的战战兢兢到这几日,稍稍地能放的开了一些,杨广也只是叹气,果然,能在后宫倾轧中生存下来,就没有什么笨蛋啊。
朱常洛显然也算是个聪明人,只是不知道这能力手段如何。
至于后宫的贵妃,哪怕是瞎子也能看出来,这次皇帝只怕是来真的了,贵妃失宠啦!
失宠的女人在后宫会是个什么情况?
除了地位稳固的几位还算能沉得住气之外,剩下的哪怕是只阿猫阿狗都能上去试探着踩上两脚。
要说这贵妃也算是个人物,尽管失宠,可是她的处境,并不算是有多糟糕的。
不过她还是生出了无限的危机感,尽管并不相信相濡以沫几十年的枕边人会如此绝情,不过她仍旧做了准备,为自己和儿子谋划了后手。
实在是个聪明人。
尽管贵妃的动作很快,可是架不住皇帝的动作也不慢啊,而且更加冷酷无情的肯定是皇帝,所以,贵妃在后宫的势力一朝被连根拔起,慎刑司已经快要堆放不下这些罪人了。
皇帝的手段也忒过于简单粗暴了一些,贵妃身边的几位太监都直接地被发配到了这里。
贵妃这次是真的完蛋了,尽管皇帝并没有动褫夺了贵妃的名头,不过她以后就真的是个空壳子了。
至于跪在乾清宫外面,要替母亲求情的福王朱常洵,尽管跪了两个时辰,整个人都僵了,不过仍旧没有见到圣颜,而且皇帝还发话,福王都二十七岁了,也该就藩啦,也别赖在京城不走了,赶紧地去洛阳吧。
这下子,要是还不知道皇帝真的变了心思,不再宠爱贵妃母子的话,那才是怪事呢。
太子朱常洛听说此事之后,有些忍不住地大笑了一通。
不过太子为了表达自己的兄友弟恭的胸怀,竟然听了身边人的混言混语,跑来皇帝这里替老三福王求情,杨广似笑非笑地瞧了朱常洛一眼,问道,
“你果真想让老三滞留京城?”
朱常洛神色间果然带出了几分迟疑来,他是最恨不得贵妃母子消失的,如何可能会真心实意地想让福王留在京城?
“行了,滚蛋吧,以后别做这种违心之事,朕都替你难受,你身边那几个挑唆之人不能留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可别心软,相信朕,你如今不处置他们,往后恼不得自己的小命儿都要送在他们的手里。”
朱常洛灰溜溜地回去了。
这样的太子,杨广也只能摇头了,不知道现在培养孙子,还来不得来及啊?
杨广将7岁,仍旧不识字的孙子朱由校接到了身边来,至于身边的乳母客氏等人一概地发配到了慎刑司。
朱由校年纪尚幼,杨广觉得现在教导,还来得及,不想太子,都三十多了,基本上也就那样了,所以,还是随他去吧。
当然,太子宠爱的李选侍竟然暴病而亡,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太医查了又查,最后不了了之。
朱常洛最为宠爱的便是这位李选侍,不过尽管死了,他也不敢有什么举动,生怕皇父找他麻烦,所以只能暗搓搓地哭上几下,然后消停了。
至于朱由校,来到了皇祖身边,安排在了乾清宫,由着专人教导他读书识字,这位起步较晚,杨广也不填鸭式的法子,反而为他安排了许多的有趣的活动。
这位真不愧是有名的木匠皇帝,心灵手巧的很,做起手工活儿来,惟妙惟肖。
杨广也不阻拦他的爱好,不过引导他将这种体力活当成是放松的玩意,甚至是兴趣来了,和孙子一起刻个印章,雕个玉石之类的,也算是一种难得的放松了。
朱由校并不笨,性格也没有完全形成,尽管贪玩了一些,不过这在杨广看来,并不是什么坏事。
民间不是有句话么——淘小子出好的,淘丫头出巧的。只要不出格,就随他去吧。
不过是个人爱好罢了,杨广并不限制这个,不过功课方面,无论是骑射还是读书,都抓的比较紧。
朱由校倒也争气,并不觉得这些功课有什么难度,学的很快,杨广很欣喜,看吧,孩子是好孩子,不过是没有人教导罢了。
万历四十一年,皇长孙朱由校被封为皇太孙,算是彻底地稳固了太子朱常洛的地位。
儿子在老子跟前讨巧,朱常洛在高兴的同时也隐隐地有些嫉妒,有些着急,生怕一直不满意自己的老爹越过自己,将皇位直接地传给儿子,那可糟糕。
所以朱常洛也一改往日的模样,最起码在杨广面前,表现了几分大气出来,有了一国储君的模样。
朝堂上,开仓赈灾之事和补官之事一直都进行的比较顺利。皇帝对于贪官污吏厌恶至极,但凡有一个,清算一个,绝对不留着过年。
万历四十年开始,皇帝便派了十个所谓的钦差出去,对全国的官吏展开了调查。
这个时候,有人上疏,请求起复万历三十九年离开朝堂的李三才,皇帝欣而允之。
正愁没钱花呢,这不,立马就有人来送了啊!
杨广第一次瞧着大明的言官顺眼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