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一场阴婚下来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我们是足足忙了两天,才终于到了最后合葬的时候。烧了一对童男童女当花童,又烧了聘书,那个是用阴文写的正式的文书,就是通知城隍那边,两边家里已经同意他们结为夫妻的,一切制度就按他们的夫妻来办理。要给女方迁阴籍的。这个就有点像我们的迁户口一样。以后四叔家里给他儿子烧纸钱什么的,女方也能接收到。
在看着我正式宣读聘书,烧聘书的时候,廖师傅两只眼睛都直了。这一趟法事下来,我一直没有过问他们两家会给我们多少红包,但是我知道,这个问题廖师傅早就已经跟他们谈好了。我在后面直接跟他提成就行了。他这种老手,还会吃亏吗?
法事一做完,剩下的就是苦力填土的事情了,我们就能收工了。廖师傅拦下了我,拉着我快步走了几步,拉开了我们和别人的距离之后,才低声问道:“那个,你到底跟谁学的?就你这本事完全可以凭本事吃饭了,怎么跑去收破烂呢?”
我笑道:“廖师傅,你就不觉得我完全可以凭脸吃饭吗?我干嘛要凭本事吃饭啊?”
“啧,脸怎么吃饭啊?说说,你到底跟谁学的?阴文可不是那么多人会写的,没人教的话,你根本就不可能会。”
我笑得更加灿烂了,脸上表情一变,看看那边离我们好老远的几个人,警惕着压低声音说道:“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啊。就在我高中那年,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我下了夜自习冲冲往家里跑。风太大了雨太大了,我眼睛只能低着看着眼前的那几步路。突然,天上掉下一本破旧的书,书页被风吹得哗哗的翻着,奇怪的是到处都在下雨,就那本书那没有下雨。我停下脚步,紧张又好奇的捡起那本书,没封面,不知道是什么书。回到家一看,不得了啊,那书就是一本道法书。”
“不对啊,就算有书,阴文你一个人也学不会啊。”
“我得到那本书之后,就经常能看到一个鬼,他说跟我有缘,让我学习书上的知识。然后他就每晚教我一点。等到上了大学了,那本书就莫名其妙的不见了,从那之后我也再没有见过我师父了。到现在,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呢。”
廖师傅听着我的话,眨眨眼睛,有点不相信的样子。我拍拍他肩膀:“不信就算,反正就是这么回事,很多人不信。那个,提成五五分,你看什么时候合适,直接给我红包吧。”
“啧,怎么能五五呢?我七你三,你看我这边,那苦力什么的,全是我的人,我这边出了九个人力呢,你就动动嘴皮子。明天我让我徒弟送过去给你。就这样了。”他说完,赶紧去凶他徒弟去了。这是避开我要加价呢。
我看着廖师傅那花白的头发,毕竟是老人家啊,没看过《*》,要不他一听就应该知道我是在说电影情节呢。不过我说故事那一惊一乍的模样,练就多年,一般人还真找不出什么破绽来。
婉拒了主方人家饭菜的招待,我回到小镇上,我是急着回去洗澡换衣服去。接触这种的,都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回来的路上,我就看到了那个还欠着我八百块的胖男人。胖男人正带着几个手下在一家快餐店里吃饭呢,那叫嚷着饭怎么难吃,菜怎么难吃。
我就想着,这是送上门来让我整了。回家快速洗澡换衣服,然后出门整人去。
出了门,真好,就看到我的猫咪雇佣兵在角落帮我监视着了。我朝着猫咪叫了一声,它温顺地走了过来。蹲下身子,顺着猫咪的毛:“乖猫,上次的鱼干好不好吃啊?借你几根毛,我给你吃点芝麻鱼干,补补你的猫毛好不好啊?”我也不知道,芝麻是不是也能补猫毛。我在顺猫毛之后,就巧妙的把几根猫毛捏在手里了。猫也是会掉毛的,特别是在这样的夏天里。
捏着这几根猫毛,我走向了那家快餐店。这种人在快餐店吃饭是不会那么容易就走人的,多半会喝酒,加上这都已经傍晚了,晚上也没什么事情,还不就剩下喝酒了。
我在快餐店里跟老板娘要了一个玻璃杯子,一瓶啤酒,把猫毛点燃了丢进去,然后赶紧用手盖住了杯子口,防止猫毛燃烧的气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