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弯腰半蹲在桌子下面拿砧板的时候听到他的这句话,整个人都僵住了。猛地一站起身子来脑袋就敲到了桌边上,也顾不上脑袋瓜子上的疼,瞪着眼睛看着他。
今天财神爷是不是在天上丢大元宝了?我被大元宝砸中了吧。这么好的事情出门就有人送我这个。这个可真是价值连城呢。
“这个。。。”陶静刚说话,我就打断了她:“这个我们不能收,你要是真想给我的话就到藏馆那边去,让管事给你做一个捐赠文物的协议,算你捐给藏馆的。”
“我只想给你一个人!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你拿着这个,可以直接见到二爷。”
他的意思是让我直接拿着这个干点二爷。我已经不是当初十多岁的年纪了。那种时候年少轻狂热血沸腾,拿着一把砍刀就能冲上街去。现在,我还得好好想一想,我要是真正拿着这个羊脂玉佛手,通过万素找到樊家的人也是可以的。但是之后呢?就算我见到了二爷又怎么样我一有动作人家的雇佣军就能把我给踩扁了。我还没有牛逼的,用香梗和毛笔就能对付人家的子弹。平时我是爱吹了点,是浮夸了点,是臭美了点,但是我还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犯傻吧。
我还没有表态呢,陶静已经伸手拿过那盒子了。“陶静!”我厉声呵斥着。陶静也瞪向了我:“樊家的势力是在海外,这东西不交给国家用不了几年就会流到海外不了。人家白送的,还不要?等到以后我们的子孙在海外看到这个羊脂玉佛手展出的时候,再来问我们,为什么这个东西会在国外,你怎么回答?”
“呃,”我垫垫手里的杀虫剂,“我就跟孩子说,‘曾经有一个洁白无瑕的羊脂玉佛手摆在我的面前,我心中犹豫了,因为我知道那是充满血腥的一条路,我不想走下去……”
“少装了。我拿着,回家!卫先生,谢谢你的款待,很抱歉,我们真的要离开了,家里还有事呢。”
卫先生笑着,对于陶静拿走这个佛手没有一点的阻止的意思,就好像是说,你女人拿走了,我就当是你拿走了。你就帮我好好做事吧。
切!就算这个羊脂玉佛手,是信物,是一个连接点,就算它价值连城,我就不相信卫先生能这么轻易的就给我!要是我,我就算是要给谁,也会开个价,大不了少赚点,便宜卖了,也不会这样吧。
陶静一走,我赶紧跟上去。还边喊着:“陶静,陶静,我总能觉得这事没这里简答。那东西值钱着呢。天上不会真的掉元宝砸我们的。喂喂!等等我啊,帮忙拿点东西啊。”我开始怀念高中时候的陶静了。那时候她一直把自己当男生看,也不会让我一个人拎这么多东西。现在她头发长了,也有了女生的感觉了,感觉就是女大十八变了,但这种小女人的缺点怎么就都出现了呢?
在很多人的注视下,我是肩膀上手里,挎着拎着,抱着,挤进了电梯里。小心翼翼的放开砧板不能让它砸人脚了,才低声跟陶静说道:“陶静,那东西最好还是不要拿着了。要是你想交上去也行,反正他给我们的,我们怎么处理他也管不着。只是我们今天还要回我家呢。要不我打电话让藏馆里的管事去我家接走?”
“少来啊,给了你们任家,还有回头的吗?周一我就交上去了。大不了给你写过感谢信?还是给任家写?或者给那个卫先生写?”
我咬咬唇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心里不安。
回到我家的时候,我妈都已经打电话来催了好几次了。
上一次见我妈的男朋友,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不懂事,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但是还是做出了不好的举动,让我妈误会了。这一次我们不能拖我妈后腿了。
我妈的男朋友就是我们那巷子里的一个大叔。大叔的老伴都走了好几年了,儿子媳妇又都住在市区里,基本上一年也回来不到几次。平时我也见不到他们,今天见着了,也就感觉是小时候见过的,根本就不像是邻居了。
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饭,聊天。大叔的儿子很正式的说,今天是给他爸爸提亲来的。两老人都住在一个巷子里,做子女的又都不在身边,让两老人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也有个照应。
大叔的儿子,年纪比我大上不少,是政府里的公务员,说的很在理。也跟我们把两老人以后的伤病死财产都说明白了。他们不会占着我们的,我们也不要想着他们的。
我给那大叔敬了酒:“叔,以后好好对我妈。我也不能经常回家,你就多担待点了。”
这么多天下来,终于有点好事了。把两边老人的请酒席的日子都算好了,陶静还说着要陪着干妈去买一身红衣服呢。我妈笑了,这么多年,我也算是看到她真正高兴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