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总有些事情啊,痛苦是难以想象的。
对于每一个人皮师来说,在得到人皮面具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他们自己的了。他们即将要承受的痛苦,甚至比之前那些被撕脸的人更加痛苦。
每一张新制人皮面具再去下之后,并不可以直接使用,而必须经过其他的诸多工艺才能完成。但这些不是重点,让所有人皮师嗤之以鼻的在于这面具做好之后可不是直接戴在脸上的。
为了每一张脸可以更加的完美,也可以使用更长的时间,就必须将自己的这张脸撕下来,使得人皮面具直接贴合在面部肌肉之上。
因为这是活人皮,所以在人皮师将他们从别人脸上取下之后,之后的工艺必须在两个时辰之内完成。制好之后,可以放在特质的溶液之中保存三个时辰左右。
这三个时辰里,人皮师们要做的就是活脱脱的剥下自己的脸皮。
在剥别人的脸皮的时候,人皮师本身没有痛苦,对于那人而言,特制的药水,十二天的浸泡。比起痛苦,更多的是任人宰割的无奈。而接下来对于人皮师而言,三个小时里,剥下自己脸皮,没有药水长时间浸泡的缓冲,其痛楚可以用发指来说。
我曾今在看娇娘当年剥下自己脸皮原本的那张脸的时候的笔记。至今,我也无法忘记。里面有这么一段:
接下来就是撕下这张和我在一起这么多年的脸了。我很不想尝试,毕竟要是但凡我有一丁点其他的法子,我就不会铤而走险。可这一次回过头去就是万丈深渊,我又能怎么办。看着桌子上的剔骨刀学了这些年,最后竟用在我自己的脸上了。土蝎子的毒想必也差不多了,我的脸已经开始肿了起来,四周泛着红色的疹子,麻痒麻痒的。我该动手了。
握住冰冷的刀子,一点点靠近自己,我好像突然之间,知道为什么,一般人在临死前会害怕死亡。无论你当初下了多么大的决心,但当你在在鬼门关之前,你会不自觉地想要逃离。
蝎毒会越来越难以忍受,我要是再不快点,连恐怕就会溃烂掉。
我深深的吸一口气,准备给自己动刀子,要知道这种残忍的事竟没有人能帮我。我将舌板咬住,看着自己里的自己。我努力地将他去想成我手下即将被宰杀试验品。
一用劲,额角已近开了一个口子。混合着蝎毒的血液已经变得发紫从刀口渗了出来。我还没来得及擦拭,就以滴满了我的衣裳。开口的地方麻痒有所减轻,但取而代之的疼痛,让我不禁为之一颤。
我不知道,我想在想到的是什么。我只是希望,我可以快点结束。
我将刀口划的更大,但是疼痛还是不断地袭来。我的手也因为疼痛开始不住的发抖。我将一旁的破衣服塞进嘴里,使劲的咬着。
血开始越渗越多,我的眼睛开始模糊。头皮一紧,知觉开始麻木。随着时间的加长,蝎毒的作用,我的脸皮,开始有脱落的迹象。话说,‘长痛不如短痛’,我索性做了一件疯子干的事。
我提起一口气,撕下了脸皮。
以为我知道,这种事一旦失败,第二次重新来是件痛苦的事,所以我用了我几乎所用的力气。上天同样很眷顾我,我一次就成功了。但是那四秒钟,是我这辈子再也不想回忆起的四秒钟。
每一根毛细血管的崩裂,皮与肉相互交错的地方,一瞬间被撕裂。你所有的神经都能感受得到。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有脸的怪物。比被扒掉脸皮的那个人更加的恐怖。满是血,看不亲五官。像一只扒了皮的狸猫,我只那么匆匆的看了一眼,我自己不管再看一眼,我怕会做恶梦。
我几乎快要昏厥过去,但是我知道,不可以。我跌跌撞撞的扑倒人皮面具哪里,将制好的敷在脸上。照着镜子,小心翼翼的。
我这时候整个人都是麻木的,没有一丝的感情。最后将有药的纱布把整张脸裹了起来。很快药里的物质,使我睡了过去。
3月1日
我不知道我睡了几天,我醒来的时候,什么也看不到?我以为自己瞎了,半天我才反应上来,我开始拆纱布。一圈,两圈。我摸着自己的脸,有迫不及待跑到镜子边上。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我当时开心极了。
这是我当时在娇娘的笔记里看到的,我至今也没有忘记那段。跟我留下的记忆太过于深刻了。
娇娘还在摸,“不用试了,我可不会去干那件事,这是朴英给我的高级树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