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我的瞳孔都在放大，而心脏像是结在藤蔓上的香瓜，此时正在被人揪下来。芽菜和大头看到我突然而来的样子。都赶紧问我没有什么事吗？

可是我哪里还听得到他们所说的话，疼痛加上耳鸣，只觉得声音是越来越远。也许因为彼此能感知的缘故，我的糟心呆子也体会到了。他有些不安，我觉得他开始着急，正在前来。果不其然，两分钟之后，他便出现在我的眼前。

他抬起我的脑袋，我却看不清他什么模样。这一次的疼痛已经超出了我能忍受的最大范围。随之而来的还有更加恶劣的症状。

他家一小块血灵芝丢给芽菜。而此时的我，眼前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只能凭着微弱的感觉，确定这周围发生的以前。“千万坚持住！”他在我的耳边呢喃的说着。我尽管听不清。

“你去给他试药！”呆子冲芽菜吼了一句。

芽菜有些吃惊，“你的意思是他是。”

“别问那么多，快去！”呆子边说着句话的时候，将怀里的我抱的更加的紧了些。尽管，素日里，我可不喜欢两个大男人这么亲你的抱着。不过这个时候，对于我这个站在鬼门关前的人，这个拥抱就好像困住我的一根绳子，哪怕走在死亡的边界，你也不曾恐惧，只因为他在你的身边。

一边的大头就算再笨，但是在道上混的人这点觉悟还是有的。早在呆子叫芽菜用药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事有问题了，只是恰好现在，反应过来而已。

“这就是，”大头的话还没能说出口，呆子已经一跃而起，反手背后一勾，二头肌稍稍用了些力，大头的脖子就这么断了。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

随着一声闷响。刚才还活崩落跳的大头此时却倒在我的面前。

他又杀人了。我的疼痛也没有办法改变，那一刻，来自我心底深处最歇斯底里的悲鸣。

他的眸子里，却只是一份淡然。麻木过后，任何的天地人神，也不能激起的一种淡然。他不再是当年的孩子了，我们谁都不是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杀掉任何一个人，但终究，他们都因我而死。毋庸置疑，我身边的人为了保护我，让自己的双手，浸泡在鲜血里。而我从不感到轻松，着带血的手套，还是会令人胆战心惊。

我忍着不能忍受的疼痛，艰难的翕动嘴唇：“你，又杀人了。”

他冷哼一声：“这些年了，我杀的人还少吗？”

“那你也不该如此，这些亡魂，终有一天会困住人间的多情。”

“我本就无情，何惧困人多情。”

我知道，我说服不了他，这些年，也从来没有成功过。

芽菜推开了门，端了一个小碗。“好了，只是这药只能维持留给时辰。”

不多说，呆子端起来就喂给我。

“我去，苦死爹了，”我吸溜吸溜，艰难地喝下了。

要就是快，才喝下去，海浪般不断翻涌的疼痛有所减轻。“你杀了他？”

芽菜看着一边的大头尸体。

“了结了，一个危险罢了。”

“那现在这事挺怎么办？”我满脸病容的问道，

“这有化尸粉，不会有痕迹的。”

“我问的是，少一个人，怎么解决？”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这才是目前问题的节点。少了一个人，只有二十分钟了，上哪去找一个人。

我一边想着，一边的呆子将化尸粉倒在大头的身上。黑色的烟，吞噬者面前这具尸体。我的心再次被什狠狠的揪了一下。这一切都偏离了最初的模样。我看着大头的躯体一点点的消失，直到什么也没有。

我闭上眼，在我的名单上，填上了一个名字。同样默默地念了一遍大悲咒。

“我想我有办法了。”呆子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缓缓睁开，木讷的看着呆子。

“你知道，狸猫换太子么？”他问我，

“狸猫换太子。”我重复着，看着他。“难道，你是想？”

他狠狠的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