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回去吧,没事别出来瞎逛。”
果然是小家子气,做了天大的错事也敢出来晃悠。
姜太傅又说:“把你这身行头换了,好好待在院子里吃斋念佛,为大少爷祈福。”
姜馨站在一旁,见了父亲的态度,猛地走上前两步便想为母亲求情:“爹爹难道忘了这是你和娘第一次见面时娘穿的衣服?娘只是想让爹爹高兴……”
话没说完,便被文氏捂住了嘴,文氏眼中的泪泫然欲泣,咬着下唇,看向姜太傅:“老爷,是奴婢没教好馨儿,奴婢这就带她回去。”话说完便想带着姜馨出门。
“慢着!”姜夫人叫住了她们,对姜太傅语重心长的说:“四姑娘这几年一直是和文氏住在偏院,没有好好学过规矩,妾身看四姑娘年纪的大了,再和文氏住在狭小的偏院已然不妥。”姜太傅赞成的点点头,姜夫人接着说:“便搬去旁边的云馨苑吧,那儿清静,离文氏院子也近,妾身再请个教导礼仪的嬷嬷。对了,妾身听说四姑娘院里的丫鬟婆子都不□□分,趁着这次把她们都打发出去,昔日是妾身忽略她了,但日后姑娘嫁人,身边总要有信得过的心腹。”
“我住惯了芳馨院,不搬!”姜馨抗议。
姜太傅没理会姜宁,拍板决定:“行了,就这样吧,今日便让人把四姑娘穿的用的都挪到云馨苑去。”
文氏最是会看眼色的,姜太傅决定下的事情,没人能反抗得了,再说,既然老爷还肯替姜馨安排,她们就还有翻盘的机会,偷偷扯了扯姜馨的袖子,示意她别再闹了。
姜馨安分下来,猛地想起此番前来的目的,她恭顺的弯弯腰,弯腰的时候微微侧了侧身子,将额角的血迹未干的伤口抖露出来。
果然,姜太傅问道:“馨儿额头怎么了?”
姜宁心下一跳,赶忙在姜馨开口把今天在后花园发生的事告诉姜太傅。
自己坦白可总比姜馨告状或者姜太傅自己去查好。
果然,虽然姜太傅面色不虞,但对姜宁的做法表示欣慰:“宁儿做的很好,这种奴才就该赶出府去。”宇儿被他和夫人宠坏了,养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做错了事情,那些奴才竟然不加劝阻,这样的奴才要来何用!
姜夫人见姜太傅的态度,压下心中的邪火,手里捻了张红色的帖子,笑吟吟道:“今儿个一早,荣昌公主府就送来了一张帖子,说过两天公主在府里办赏花宴,邀府里的姐儿一起去。”
“妾身想四姑娘也大了,便让她随宁儿一块儿去吧。”
姜太傅感慨着,“你想得周到,难为你还肯为馨儿打算。”
姜夫人略作谦虚:“四姑娘到底是老爷的女儿,妾身就算再不喜欢文氏,也不能牵连到孩子。”
妻子温柔贤惠,处理后院事务,事事以他为先,姜太傅看向姜夫人的目光热切许多。
姜夫人低眉一笑,娇羞无限。
姜馨见姜宁母女俩轻而易举就化解了姜太傅的不满,憋了一肚子气,在人家含情脉脉时,十分煞风景的说道:“爹爹,女儿先行告退。”
姜宁见状也走上前福了一礼:“爹爹,女儿想去看看宇儿,怕是他又在偷吃零嘴儿。”
姜夫人掩了帕子笑道:“快去看看,零嘴容易积食,叫他少用些。”
出了院子,姜宁便和姜馨母女一左一右分道扬镳。
到了傍晚,姜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送来了几托盘的布料,“这几匹是景秀坊刚送来的布料,夫人让姑娘先选,裁了衣服过两日赏花宴穿。”
姜宁选了一匹宝蓝锦霞纹锦缎和一匹翡翠绿色的锦缎,然后在自己的衣柜里挑了两身全新的儒裙,“把这两身送去云馨院给五妹妹。”
芳兰捧着衣裳一脸不情愿:“这可是夫人为姑娘新裁的,姑娘还没穿过呢!”
“我的衣服已经够了,我看五妹妹身材与我相差不大,想来也是合适的,这两身衣裳料子轻薄,颜色又鲜亮,应该是合适的。”
衣服已经给姜馨送去了,姜宁不用看也知道姜馨的脸色肯定是不好。
同样是太傅府的小姐,姜宁每月都有新制的衣衫罗裙,漂亮的首饰,而姜馨却只能拿姜宁捡剩的。在太傅府,庶女按例三个月能制两身衣裳,姜馨眼巴巴的等了裁缝几个时辰,就为盼着新衣。结果,姜宁送来了两套衣服,姜夫人发了话,姜宁的两件衣服是前儿刚做的,没穿过,就送给姜馨穿,而姜馨这个月的分例满了,不能再制衣裳了。
姜馨瞪着桌上整齐摆放的两套衣服,恨不得将它们都绞碎了丢到姜宁面前。
但是,赏花宴近在眼前,前世姜宁便是在赏花宴上一曲歌舞得了四王爷的青眼。
她自认舞技不必姜宁差,昔日,她也曾苦练舞技只为得到父亲的赞赏,可惜父亲被人迷瞎了眼,始终看不到她的好。
如今,她定要以舞技把她该得的都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