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四姑娘想与三姑娘抢教导嬷嬷?”
“什么呀,明明是四姑娘看上了惠王,想把三姑娘压下去呢!”
姜太傅下朝回来,走在自家小花园的鹅卵石路上,就听到有三个丫鬟在不远处的假山后面凑着脑袋闲聊。
没等他发怒,又听见一个娇软的女声响起:“这怎么可能,三姑娘和四姑娘平日里看着感情还不错。”
“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主子们的事儿你们这些小丫头如何看得明白!”
其中一个橙色衣裳的丫鬟自恃入府的年数大,呛了两个小丫鬟一句后,得意的转身。
却看见姜太傅满脸阴鹜的看着她们。
三个丫头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鹅卵石路上。
“这……老爷……”
姜太傅的贴身长随富贵抹了把额头上沁出的冷汗。
“拖出去杖打二十,发卖了。”姜太傅丢下一句话,转身就往书房走。
富贵看着三个瘫倒在地上的小丫头,默默摇头,却没有同情她们,自作孽不可活,做奴才要管住自己的嘴巴,三姑娘四姑娘再怎么不和,到底是主子,哪儿轮得到她们嚼舌根!
姜太傅发卖了两个丫鬟的消息传到正院姜夫人的耳朵里,姜夫人微微一笑:“我近日忙着两个姐儿学规矩的事儿,倒松了对她们的管教,如今这府里也该整治了。”
文氏的手笔越来越大,要不是姜馨要选秀,她忙着收买人心,一时疏忽放松了戒备,她倒是不知,原来文氏蛰伏了这些年,攒了不少银子,暗地里还开了几家拢钱的铺子。
有了银子底气就是足,瞧瞧她有多少人被收买去了,趁着这次正好全都打发出去。
这时,姜宁带着丫鬟进来请安,站定以后,两手交叠放在左腰侧,双腿并拢微微屈膝,低头道:“给母亲请安。”
不过被许嬷嬷教导了数日,便已经有了大家正室的风范,姜夫人心道:果然是她生的,比文氏那个贱人生的强了不知多少!
姜夫人微笑着向姜宁招招手,姜宁顺势坐在姜夫人罗汉床的另一边。
姜夫人细细问了学规矩的情况,姜宁一一答了,她的目光一直在旁边小桌上置的一个小莲花香炉上,莲花高洁,清烟袅袅,暗香浮动。
“母亲何时燃起香料了?”姜宁略感兴趣的问道:“这是什么香料,好似没有闻过?”
姜夫人捻起帕子在嘴角点了两下,“这是冬梨家乡的香料,是用初绽的莲花花瓣制成。她见我这几日睡不好特意呈上来的。”
“母亲夜间睡不好吗?怎么不与女儿说?”姜宁担心道,
“无事,只是被那对母女气狠了,一时没缓过来。不过自打用了冬梨的香料,感觉人越来越精神了,也有力气了,到了午后也不会犯懒。”
姜夫人说着,可姜宁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姜夫人脸色虽然红润有精神,但眼下有淡淡的乌青,眼中也有明显的红丝。而且姜夫人午睡的习惯已经有几十年了,用个香料就可以改掉习惯,这不太可能吧。
原著并没有说明姜馨是如何对付姜夫人的,只是提到姜夫人的身体在选秀之前半年就开始不好了,临近选秀的时候竟然疯了。
目光落在漫着轻烟袅袅的香鼎上,沉思良久,姜宁果断道:“母亲,这香暂时不要再用了。”
姜夫人一下瞪大了眼,惊道:“怎么?有什么问题?”
姜宁蹙眉道:“女儿也不是很确定,总觉得这香有些奇怪,或许是女儿感觉错了,但小心一些也无妨,还是请大夫来确认一下吧。”
事关姜夫人自己的生命安全,她来不及想,火急火燎地下了罗汉床,赶紧叫人把香炉扑灭,又说:“快拿我的帖子去请薛大夫来。”
姜夫人猛然想起一件事,急急道:“对了,把冬梨那个贱婢关进柴房,先不要给她饭吃,等事情明白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