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向来重规矩,便下旨将高氏赐死,可是弘历竟然当庭抗旨。
雍正气的一怒之下拖着病体摆驾去了弘历的府邸。
大院中,高氏正被弘历搂在怀里,而弘历呢,他手里正拿着一把剑,剑上还绑着明黄色的穗子,年秋兰知道,这把剑是当年弘历随圣祖爷围猎的时候赏的,是圣祖爷的佩剑,见此物件如见先帝,怪不得宫人不敢动手。
“愣着干什么,把他们拉开!”
雍正的命令一下,几个侍卫正想上前去,弘历拿着剑挥舞了几下,锋利的剑逼退了侍卫,口中还不停道:“滚,全都给爷滚开!”
高氏看见年秋兰眼睛一亮,刚想开口让年秋兰救她,就看见年秋兰对她做了一个口型:高家。
高氏一愣,然后扭头埋进弘历的怀里哭泣,年秋兰知道,她不会说的,对于深宫后院这群女人来说,帝王宠爱固然重要,但家族利益更高于一切,高氏便是因家族使命而进宫,没了她,高家还有其他的女儿送进宫,可要是她把年皇贵妃供出来,以皇上对皇贵妃的宠爱,不会轻易信她的话,反而会将家族至于死地,那她就是高氏一族的罪人了。
“爱新觉罗弘历,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敢抗旨!”雍正指尖颤抖,怒道。
弘历握紧了手中的剑,哀求道:“皇阿玛,你放过秀蓉吧,儿子什么都不要,只要她!”
身为天潢贵胄,敢这么大义凛然说什么都不要的,弘历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
“好,好,朕成全你。”
此时,雍正仿佛在弘历身上看到了他的皇爷爷顺治的影子,虽然他那时候还没有出生,但也是听过顺治的事迹的,同样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弃大清于不顾。他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将弘历当成储君培养,要是最后登上帝位的真的是弘历,那大清的江山,岂不是岌岌可危,要知道现在,可没有一个能培养出皇父这样的明君的孝庄皇后了,更没有四大辅臣。
弘历是唯一一个生母是满人的皇子,对于雍正来说,其意义不同,加上弘时才刚死,雍正不可能真正杀一个儿子,被天下人唾骂。
“将爱新觉罗弘历除宗籍,终身监.禁,高氏……”高斌是个人才,可是这个女儿,实在是不怎么样,雍正继续道:“高氏每日跪于院中背诵女则女戒三遍,松懈一天,掌嘴三百。”
高氏颓然的倒在弘历怀里,女则女戒共有数十卷,三遍?还要跪着,这怎么可能!
年秋兰余光瞥见站在一旁无助哭泣的富察氏,年秋兰有些犹豫的说:“皇上,四福晋……”这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要是没有她的出现,或许富察氏如今正是风光得意的时候。
雍正叹息道:“如果她想改嫁,朕会替她赐婚,如果留下,仍然予以嫡福晋的尊位,是留是走,让她自己决定吧。”
弘历为了高氏抗旨被圈禁,钮祜禄氏也痛心疾首,怒骂儿子不争气,等大事成了,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要吊在高氏身上。
现在什么都没了,钮祜禄氏打算孤注一掷对福惠下手,只是可惜,雍正为了怕福惠被人教唆,步了弘时的后尘,福惠身边早已经换成了雍正信任的人。
钮祜禄氏阴谋败露,被雍正派人捉拿到乾清宫问审。
钮祜禄氏嘴硬,拒不认罪,雍正派人去搜宫,钮祜禄氏藏在宫中的某些害人的迷药也被一一搜罗出来。
永寿宫的奴才也因此备受严刑拷打,酷刑虽残忍,但得到的效果却不错,除了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其他熹嫔近身伺候的宫人,每个人都多多少少吐出些东西。
令人惊骇的是,钮祜禄氏竟然对皇后娘娘下毒。
皇后无子,除了占着后位,掌着宫权,威胁是最小的,皇后贤德,对后宫的妃嫔们向来一视同仁,该奖的奖,该罚的罚,所以很得人心,这是什么丧心病狂的人竟然对皇后下手!
其实这药是钮祜禄氏老早以前就下了,大概在雍正初登基为帝的时候,那时候,钮祜禄氏对弘历非常有信心,觉得皇位一定非弘历莫属。
钮祜禄可不想儿子登基以后,再分个母后皇太后和圣母皇太后,地位依然要屈居乌拉那拉氏之下,所以,便对乌拉那拉氏下了药。
雍正同时也查出,钮祜禄氏唆使弘历让弘时替老八老九求情,齐妃知道后,撕了钮祜禄氏的心也有了。
“毒妇!毒妇!此时不处置你,我爱新觉罗家的子孙,都要被你杀光了!”
意图杀害皇后,谋害皇子,钮祜禄氏这回是彻底翻不了身了。
接连两个儿子出事,连皇后都受到不小的牵连,雍正气急攻心,好不容易好一些的身体,再一次病倒。
年秋兰将药碗递到他手上,准备一勺一勺喂给他的时候,雍正直接接过碗,大口大口的喝下。
年秋兰突然扑哧一笑。
雍正抬眼:“你笑什么?”
年秋兰感慨道:“咱们俩啊,位置好像互换了一样,就像昨日,还是臣妾躺在榻上,由皇上哄臣妾服药,而今日,就是皇上躺着了。”
雍正也笑了,“病来如山倒,朕这次总算是明白你的感受了,整天躺在床上,可真难受。”
“那皇上可要快些病愈,臣妾还想和皇帝一道儿回雍和宫看看呢。”
雍正六年正月,白雪皑皑,在梅花盛开的雍和宫中,一个婉约清丽的女子依偎在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子怀里,两人抬首赏梅,美的像一幅画卷。
灵魂飞出年秋兰的身体,看到原主投来感激的目光,姜宁放心的离开了。
虽然在历史上,年氏的命运不会因她的介入而改变,但是这个世界,年氏终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