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我反问了一句,接着说道:“我以后迟早要面对更残酷的事情,所以你不要一厢情愿的觉得你就真的可以随时保护着我了,你是人,不是神,不如让我面对一些对我才更好。”
沈景云没有说话了,沉默了大概几秒钟,他收起了手中的笔和本子,然后从包里拿出了几张符,熟练的折叠成了三角形,让我放在了身上的几处地方。
“辟邪符,对诅咒有一定的克制作用。”说话间,沈景云终于不再压低声音,掩盖身形,而是一脚踢开了这扇虚掩的木门。
“晓霜,你知道我对你一直有愧疚。不管是你在沈氏旁系的时候,还是配合我行动的时候。”说这话的时候,沈景云没有回头,而是冲进了这件囚禁的密室。
听见沈景云的话,我先是一愣,接着内心有淡淡的温暖流过,原来这两年过去了,他心里还一直放不下这些,说明他对我的在意,是真的由心。我很想宽慰他几句,可却不是在这种情况下,我跟着沈景云冲进了这间密室。
如此大的动静,应该惊动了王芸吧?而我此刻已经豁出去了,反而克服了一切的恐惧,我很想看看如此变态的一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妖怪,应该不属于正常人的范畴了吧?可出乎意料的是,这间密室中却没有任何的动静,就连旁边相连的门内,也没有传出任何的脚步声。
这间大屋只是密室的外层,在最里边还有一扇门,依然是没有关闭起来,透着一种诡异的暗红色灯光。
“晓霜,先把这些女人的锁链想办法解开,她们身上这个链子有古怪,能够通过一定的方式吸取她们的生命力。”沈景云皱着眉头对我说了一句,说话的同时,他也已经开始动手,准备解开这些女人的束缚了。
而这种时候,沈景云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间的忌讳,尽管这些女人身上不着片缕,但人命是最重要的。
一开始,我很担心解不开这些锁链,可是靠近以后我才发现,这些锁链并非锁上的,而是用一种奇怪的方式绕在这些女人身上的,她们之所以不能动弹,是因为锁链之下还有一层细绳子,捆绑着她们,固定在身后的架子上。那细绳捆绑的非常结实,甚至深深的勒进了肉里,而细绳周围惨白的肤色,看着让人有些心悸。
我试着去解开细绳,却比想象的还要麻烦,动作也不能很快。
反观沈景云的动作就比我快多了,我才解开一半的时候,他已经完全解开了其中一个女人的细绳,只是解开以后,那个女人并不能站立,她原本就是昏迷着的,一旦松开了束缚,便朝着地面倒去。
沈景云连忙伸手扶住了那个女人,她们如今的状况太过脆弱,再也经不起任何一点点小碰撞,我和沈景云毕竟是来救人的。
但是,也就在沈景云扶住那个女人的同时,密室内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声音,那个昏迷的女人也发出了一声低吟。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尖锐的,细小的锥子从女人背上的一处皮肤中落了出来,确切的说是随着女人倒地的动作,从她的身体里被拔了出来。
这个尖锐的锥子是和那根细锁链相连的,原来这细锁链不仅围绕在女人的身上,尽头处还有一个锥子扎进了这些女人的身体......我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发现女人背上的底部有一个小拇指粗细的小洞。
小洞周围的肌肉已经泛白,翻卷着,一看就很残忍,即便锤子这样被拔出来,也没有多少血液流出,只是慢慢的滑落出几滴已经不是正常人血液那般鲜红的血液,而是有一些偏粉红色了。
这些血液一看就很没生机的样子,我心里抽搐着,不知道这些女人就算这一次被救出去了,又能熬多久?被王芸剥夺的生机,还能否还给她们?
一种怜悯而心痛的感觉在我心里抽痛着,看着这一幕残忍,我的眼睛也有些发热,到底我不是男人,很难冷静的面对这一切,总有些克制不住情绪。
沈景云的脸色严肃而阴沉,显然他也已经是愤怒了,那些铺在通道上的人皮就是这样来的吧?他对我说道:“晓霜,掠夺她们生命力的关键就是这个,先把这个锥子从她们的身体里拔出吧,能快一点她们的生命力就少流逝一点。”
说完这话,沈景云把那个还在昏迷中的女人放在了地上,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接着便快速的先去拔出其他女人身上的细锥了。
我也紧跟着这样做,这种体验非常难受,面对着这些虚弱的女人,触目惊心的伤口,我越来越觉得时间的紧迫,自己的无能为力。这种感觉都让我忘记了我和沈景云也在危险之中,王芸始终没有露面,不知道在酝酿着什么?
带着愤怒的心情,我和沈景云做这一切的时候非常快,而当我走到那个中午出事的王芸同事面前时,双眼透着麻木的她,忽然眼中出现了一丝带着恐惧与畏缩的希望光芒,她艰难的张了张口,很艰涩的说出了两个字:“救我。”
在那一刻,我的心一阵颤抖,而沈景云在这个时候已经站了起来,对我说道:“晓霜,你先把她们放开。我要去会会那个妖婆了。”